“王兄弟朝著皇城那邊看,可能看到兩根紅旗嗎?”
虎威武館周圍頗為空闊,這邊距離皇城又近,王通稍微一掃就看到了城頭的兩根紅旗,似乎在紅旗之間還有個人影。
正疑惑間,就聽到鄒義笑著說道:
“陛下知道王兄弟你今天走,想要出來相送卻也不方便出宮,索姓在城頭目送了,既然王兄弟你來了,那為兄就搖動紅旗了,稟報陛下你人到了。”
皇城和這邊相隔甚遠,能看見人,可連衣服的顏色都未必能看清楚,無非是表達個心意罷了。
王通愣了下,深吸口氣,朝著城頭那兩根紅旗的方向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頭,王通起身的時候,鄒義也停下手中的搖晃。
等到城頭上兩根紅旗撤去,王通對鄒義抱拳說道:
“鄒大哥,以往在京師多承關照,今後小弟去往天津當差,少不得還要勞煩鄒大哥。”
說完,深深一揖,鄒義也肅然回禮,開口說道:
“咱們自家兄弟,何必說這些客氣的言語,今後書信往來莫要中斷,得空也要回京走動,不要荒廢了這些關係。”
雙方又是互拜,一切都在不言中了,王通臉也被凍的發麻,伸手揉了揉,走出了街角,和譚兵招呼了一聲,一起上馬啟程。
也不知道和呂萬才說的有沒有關係,王通這次離開京師走的就是安定門,儘管這多少要繞些路。
到了那邊的時候,城門前的守卒看到一名錦衣衛千戶騎馬過來,也不敢怠慢,上前看了眼告身文書,連忙讓開。
“王大人此去鵬程萬里!”
剛要抖動韁繩,卻聽到邊上一聲揚聲招呼,王通側頭一看,卻發現穿著儒士長袍的呂萬才站在邊上,鄭重其事的大禮作揖。
當初和他們講過自己要在這個城門出城,沒想到呂萬才居然來送,王通停下馬,卻看到一名披著披風的女子跪下給自己磕頭,不是宋嬋嬋是誰。
王通長撥出一口氣,在馬上端正姿勢給兩人抱拳,彎彎腰,也不說話,轉身驅動馬匹,加速離開,終有一別啊!
到了那個莊子的時候,手下的一干人都在村外等候了,孫大海那幫人有八個願意跟著走的,算上他們家小一共三十人,莊子裡有二十多人願意跟著走的,算上其他的,這隊伍也過百人,算上趕車的車伕,人數更多。
拉著各項物資的大車排成一字,專門有四輛有車廂的馬車,用來拉著女人和孩子,其餘的男丁,老人坐在車上,青壯不會騎馬的跟在車邊,騎馬的則在更外一圈。
還單獨分出四名騎士,兩名在後面遊弋,兩名在前面偵查,唯一的例外就是譚家家將中一個叫譚弓的,他坐在馬車的貨物上,那堆貨物是堆放的最高的,他在上面左顧右盼,好不悠閒。
看著王通不住的向馬車上張望,譚將笑著解釋說道:
“譚弓眼神好,大隊行進,看看周圍情況正是他的長處。”
第一曰離開莊子走了二十里,天寒地凍,沒下什麼雪,路倒還好走,沿著運河一路的東去。
京師附近,人煙濃密,這二十里一路都能看到人家,晚上的時候,正好投宿在驛站中,也沒什麼事情。
第二曰越是東去,兩邊平原所見到的村落人煙就越來越少,在馬車上的譚弓也不像是第一曰那麼清閒,偶爾在車頂上站起來搭著涼棚四下望望,有時候還要吆喝著下面騎馬的,去他指示的地方看看。
京師到天津三衛之間,每隔一段距離總有個大車店或者村落,走到天黑,正好投訴。
路上第三曰,譚弓一直是站著四下瞭望,譚將卻在中午歇腳的時候小聲問王通道:
“老爺,這次從錦衣衛調職離京,沒有給你安排護衛的兵馬嗎?”
王通也是愕然,他還真不知道這個規矩,譚將看他表情就知道了答案,嘆了口氣沒有出聲。
下午上路的時候,王通把自己的兩把火銃都裝上了藥,預留了火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