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南城那邊,王四和李貴就領著人散去,王通走不幾步,又是說道:
“張大哥,拿一百兩給呂通判送去,再把今曰的情形說說,再拿兩百兩銀子出來,今晚咱們自己的弟兄們辛苦,那些小夥子們就好酒好肉發個幾百錢,有差事的給銀子!”
張世強連忙答應了,凡是在錦衣衛當差的都已經換上了錦衣衛的飛魚服,走夜路,沒有身份憑證可是要鬧麻煩的。
走不幾步,揹著杆子的譚將湊過來低聲說道:
“小的大膽問一句,老爺這本事都是在何處學的,在混元寺前大人分明是沒上過陣的,可在這秦館周圍安排人手,打前堵後,又在人群中埋伏,這秦館近百護衛,除了前門聲勢鬧的大些,其餘都是每個聲響,這真讓人佩服…”
王通笑了笑,沒有介面,那世從小到大,班級和班級,學校和學校,甚至福利學校和社會人員打架,這種鬥毆王通參與的可真是不少,怎麼壯聲勢,怎麼下套,這都有豐富的實踐和理論,圍攻個青樓而已,倒是不難。
記得當時騎腳踏車去打群架,還要專門留下人看守腳踏車,免得被人把腳踏車全都破壞,到時候跑不了,想想和少年們在武館中閒談,歷韜說宣府和韃子交戰,有時候用的是騎馬步兵,步兵下馬列陣,後面的十匹馬留一人,稱為馬樁子。
這古今戰鬥和群毆,倒真有些暗合之處,不過這些理由,也就是感慨一二,卻不能對譚將說了。
至於在秦館的大廳中震懾全場,有收有放,那則是營銷和心理學的勾當了,當年的看家本行,不過多用在和供應商以及客戶打交道上,自然也不能說的。
眾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倒不是在秦館和來回路上疲憊,而是那種揚眉吐氣的興奮,張世強跟在拉著傷員的大車跟前,因為銀箱也放在那邊,走了幾步,卻想起來一件事,喊過來孫大海盯著,他快步跑到王通跟前,詢問說道:
“大人,今晚是不是就去請兩個收賬的人過來,明天牌子肯定好推,到時候這銀錢收支肯定不少…….”
王通笑著擺擺手,輕聲說道:
“明天上午推牌子還是推不動的,這幫人要等,要等著那吏部尚書張瀚的反應,看看張瀚會不會有動作,他們好見風使舵,不急。”
*****不過這次王通預料錯了,第二天早晨一大早,王通是被外面的拍門聲驚醒的,去開門的卻是李虎頭。
“王大哥,外面幾個其他家的下人,說是張府的,要來求見什麼的……”
王通穿上衣服出去,門口站著的那人臉頰紅腫還未消退,昨晚在秦館見過,還沒等王通出聲,那位管家已經抱拳深深一揖,開口客氣的說道:
“小的張全福見過王大人,昨夜不識,多有得罪,還望大人莫要見怪。”
從他的語氣和姿態上,絲毫看不出昨曰的衝突,王通用手搓了搓臉頰,讓自己清醒一點,開口笑著說道:
“原來是張管家,快裡面請。”
這管家進了院子,身後的四個僕人從馬車上搬下兩個箱子,也不進屋,就在院子中開啟,露出裡面的銀錠,這管家又是躬身說道:
“這是兩千兩銀子,其餘的秦館一時間還湊不出來,還望大人能寬限幾天。”
明明是吏部尚書府上,可卻用秦館的名義送銀子過來,這實際上也就是變相的求和服軟,面子都是互相給的,王通對這個一向明白,他從懷裡拿出昨曰打的欠條,給那管家看了幾眼,然後撕了個粉碎,又開口說道:
“我留下一千兩足夠,秦館今後三年不必交納年金了。”
那管家露出了心悅誠服的表情,跪在地上磕了個頭,然後領著人搬著一箱銀子恭敬的退了出去。
*****“……我拿著茶壺就把那千戶砸倒……又有幾個黑衣人走進來……”
下午在武官的課間休息,王通在講述昨夜的經過,兩個小孩聽的聚精會神,王通稍一停頓,萬曆皇帝就連聲的催問:
“然後呢,然後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