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在南城開飯館的…….”
王通也不理會,自己又是坐回了椅子上,那商人戰戰兢兢的過來,費勁的把葛千戶攙扶了起來,這葛千戶倒也光棍,滿臉是血卻對王通點點頭,開口說道:
“多有冒犯,改曰請酒賠罪!!”
屋子中的諸人此時都是鴉雀無聲,罵走順天府丞陳致中很多人沒有看到,可打了錦衣衛千戶之後,對方居然這樣的恭敬賠禮,這半大孩子到底是什麼人。
越是在錦衣衛當差的人,見多了權貴之間的爭鬥,對這等摸不清深淺有後臺的人物就越為忌憚,因為他們比旁人更知道這權勢者的可怕。
這次那宋姑娘的動作有些僵硬,儘管還是坐回椅子上,可臉色卻沒有方才那麼笑意盎然了,王通手指挑著那平安牌子,淡然說道:
“宋媽媽,這牌子可是好東西啊,第一次只要交四千兩,此後每月交納二百兩銀子可以一直用三年,保你這秦館平安,你看怎麼樣,買了吧!!”
宋姑娘神色變了變,這次沒有笑著說話,只是冷聲說道:
“小弟弟,你年紀不大,要這麼多錢幹什麼,手這麼黑,小心今後連個買草蓆的銅板都沒。”
京師窮人買不起棺材,往往是拿個草蓆一卷,趁著天黑的時候丟到城外去,宋姑娘這話詛咒的可算是毒了。
王通心中卻篤定了不少,進這秦館以後,這宋姑娘一直是針鋒相對,不落下風,此時說話惡毒,反倒說明她心慌了。
這時候門外卻傳來一陣嘈雜,那宋姑娘猛地站了起來,王通揚聲招呼說道:
“放進來吧,這位宋媽媽估計一直等著外面這位呢!!”
聽到王通的命令,外面的嘈雜一安靜,幾個人大步走了進來,一共四個人,卻都是下人打扮,黑袍小帽,可這黑袍卻也是上好的綢緞面料,一看就是豪門大族的奴僕,這四人進來之後根本不理錦衣衛這幫人。
反倒是大廳中正在圍觀的客人們也顧不得害怕了,紛紛上前抱拳問好,語氣殷切熱情。
尋常人來不了秦館這等高檔場所,客人非富即貴,那些主動問好的客人打招呼的時候還要自保家門,都是某某處某某處當差的,甚至有某部的員外郎。
同時王通也注意到,這四個人一進來,對面的宋姑娘徹底放鬆下來了,那為首的人四十幾歲年紀,回頭冷冷的看了王通他們一眼,轉頭關心對那宋姑娘說道:
“三姑奶奶,沒什麼干礙吧!”
那宋姑娘儘管放鬆下來,卻依舊沒好氣的說道:
“還能有什麼干礙,這些人就要拆了這院子了,大不了姑奶奶還回從前那地方去,何苦艹這麼多心。”
那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轉過頭冷聲說道:
“你們是那個衙門的,居然敢來查秦館?”
“小爺是錦衣衛的!”
王通冷聲回答,那中年人臉上怒容更盛,上前幾步說道:
“胡作非為!!快給三姑奶奶磕頭賠罪,然後滾出去,明曰自會找人和你計較!”
“憑什麼,你們四個,我們上百個,你說跪就跪嗎?”
王通聽的哈哈大笑,那中年人向前一步,肅聲說道:
“我是吏部尚書張瀚張老爺府上的管家,你這番子,就算錦衣衛都指揮使劉大人見到我家老爺也要行禮請安,你有算個什麼東西。”
吏部尚書王國光致仕之後,就由這張瀚做了尚書,吏部尚書權重之極,也怪不得鬧出這麼多是非來,王通一愣,扭頭低聲唸叨了句:
“孃的,我怎麼和吏部尚書較上勁了!”
那管家看他歪頭,還以為王通懼怕,上前一步又是說道:
“磕頭賠罪!然後滾…….”
話音未落,王通站起狠狠一耳光抽在他臉上,直接把人抽倒在地上,王通蹲下來又把他揪起,冷聲說道:
“要不是小爺,張瀚能當上這個尚書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