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有一個共同的仇敵(外部威脅)和目標的情況下,維繫一時的內部團結和凝聚力還是完全不成問題的。交代完這些之後,周淮安就見那個前官軍軍校鍾翼走了過來,欲言又止了好一會才低聲詢問道:
“如今的局面這對管頭未嘗不是。。天大的機會。為什麼。。。”
“其實。。。大可交給我去經手就好了。。”
“你說的我當然知道。。”
周淮安毫不猶豫的打斷他道。
“但是為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忘本。。更不能隨便忘恩負義。。”
“尤其是想要承當天降大任的時候,就更不能糾結與這些私心和小節。。”
看到對方臉上期期艾艾的猶豫表情,周淮安嘆了口氣道。
“或者換個說法,你願意追隨的是個於大節無虧,恩怨分明的領頭人。。”
“還是個喜歡利用一時,而不擇手段想要得到一切的毫無底線之人。”
“將頭與我無虧,而始終只有恩德在先;就算是如今遭了難,我也不會決然背棄之的。。”
“更不會去謀奪他半生心血所經營的事物。。”
說到這裡,周淮安警告式的看了他一眼。
“所以只要有他在一天,就始終是怒風營之主。。你就不要多想什麼其他的了麼”
“卻是小人愚鈍想的歪了。。”
鍾翼有些惶然亦是忙不迭的認錯道,心中卻是已經轉念過數閃。
“竟然說出這些的悖逆之言,還請管頭責罰。。”
“那就罰你負責整理營務吧。。”.
周淮安當即決定到。
“並且負責監督沿途籌給善後事宜。。”
“遵命。。”
鍾翼是臉上露出更加誠惶誠恐之色,心中卻是無形間鬆了一口氣;至少對方肯繼續用自己,哪怕是懲罰性質的也意味著親近和看中的態度。
而看著鍾翼離開的背影,周淮安卻是再次嘆了一口氣;他剛才說得這些話,至少大部分是真心實意的發自肺腑之言;如今的怒風營已經是他在這個紛亂時代裡,謀求一個立足之地重要的跳板和基礎,但是怒風營之主這個名頭,卻未必是他所須要的東西;他只要有能夠實質掌握的東西就好了。
而語言話術的最高境界就是九真一假,把自己的私貨和動機藏在高大上的理由當中去誤導別人;尤其是在還有意外聽眾的時候。想到這裡,周淮安用眼角對著某個方向意味深長的掃過。
而在馬車視線完全看不到的另一端,因為是純粹不放心鍾翼這滿肚子壞水的前官軍,又整出什麼鬼主意和么蛾子,而自發跟過來監視著的吳星辰,以及被他拉過來權作以防萬一的蘇無名;卻是面面向覦的某種複雜表情,然後變成某種深深的慚愧和內疚,顯然自己還是太過小肚雞腸和無端猜疑了。
而在循州城裡,已經變得有些晚形容枯槁的將頭王蟠,也在努力的張開浮腫的眼袋,而極力分辨著眼前模糊的人影;誰能想到,這麼一個豪邁颯爽的漢子,會在別有用心的宴席上被一杯下了藥的酒給放倒,而在接下來一連串的事情當中,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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