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英語激怒了弗格森,揮開他伸出來的手,“臭小子回你座位上去,不要在這兒幹擾判罰。”
安東很想反駁,但弗格森的語氣實在嚇人,而且他有點沒聽懂,一時間沒能打斷弗格森的話,直到爵爺又說了兩句,緊接著被口香糖嗆住,驚天動地地嗑了兩聲,安東本能地抬手替他拍了拍,然後兩個人都愣住了。
裁判要被他們兩個逗笑了,接過安東一直遞在外面的皮球,弗格森甚至沒注意到他把球交給了加圖索。
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只剩下尷尬,好在弗格森已經不咳嗽了,就是臉還通紅。安東摸了摸鼻子,“您回去喝口水?”
弗格森瞪了他一眼,順了順氣,走回曼聯的替補席前,重新開始指揮場上的局勢。安東也在安切洛蒂高低眉的打量下溜回座位上。
皮爾洛眼珠直轉,“我看見了,你剛才拍了弗格森的後背。”
安東苦著一張臉,“他可真兇,我寧願去動物園摸老虎。”
“哪裡的動物園可以摸老虎?”
“我只是打個比方!”
曼聯在最後時刻確實爆發了驚人的能量,好在米蘭最終守住了優勢,在這場強強對話中,獲得了勝利和一粒寶貴的客場進球。
比賽結束後米蘭人沒在球場上多逗留,安東離開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絆倒羅納爾多時對方看向他的眼神,或許自己的動作應該再文明一點?畢竟再來一次他也不能保證那一下會不會把羅納爾多鏟傷。
只是想到已經被送到醫院去的舍甫琴科,他的傷勢那麼嚴重,連隊醫都沒辦法處理。安東短暫生出的愧疚又消散了,他在場上掃視一圈,羅納爾多垮著一張臉,被魯伊科斯塔抱了抱,就快速離開了。
回到更衣室,安東開啟手機,因紮吉的簡訊飄在最上面,“弗格森和你聊什麼了?”
轉播鏡頭怎麼什麼都拍!安東一通吐槽發出去,又回複了幾條祝賀,關心了一下現在根本不可能理他的舍甫琴科,才看到最後一條訊息。
是羅納爾多發來的,在開賽前十分鐘,“又見面了安東,從抽簽後我就期待著今天的比賽,希望是一場精彩的對決,賽後可以和你換球衣嗎?”
安東又想起羅納爾多那頭被雪打濕胡亂翹起來的卷發,咬著嘴唇刪改了半天,回複了一條為賽場上粗魯行為的道歉訊息,猶豫一會兒又問他還需不需要換球衣,沒有得到回複。
米蘭眾將帶著一場大勝回到義大利,只是報紙和內洛的氛圍都有點不安,盡管維埃裡為他們打進了寶貴的進球,超級波波在米蘭狀態火熱,但大家還是免不了擔心舍甫琴科的傷勢和鋒無力的糟糕訊息,會對三線爭冠的米蘭造成什麼影響。
安切洛蒂給上場的球員放了一天假,舍甫琴科比他們更早回到米蘭,卻一點訊息都沒有。安東還是晚上在新聞裡聽到米蘭的官方訊息,烏克蘭人小腿靠近腳踝的肌肉上穿了個洞,但不同於猜測裡說的傷缺一個月,俱樂部認為他只要兩周就能重新回歸。
“兩周就可以了嗎?”安東為他感到高興,想到隊醫出現的醜聞,他又有點別扭,“我們的隊醫什麼時候也這麼厲害了?”
因紮吉挑高眉毛,安東一無所知的樣子讓他決定不主動透露秘密。“或許一直都這麼厲害?”
第二天訓練的時候,因紮吉意外地跟他上了車。
安東攔住他,“你現在能恢複訓練了嗎?”
“我在家裡太無聊了,去內洛坐坐也挺好的,想念食堂的飯了。”
“都是白水煮的意麵,難道內洛的水比家裡的有味道嗎?”
等到了基地,跟著因紮吉拐進醫務室,安東才終於知道他今天過來的原因。
“姐?!你怎麼在這兒?”
葉映容穿著紅黑色的米蘭員工衛衣,正招呼著因紮吉坐下檢查,顯然適應隊醫的工作一點都沒有問題。安東看她熟練地開始操作儀器,怎麼看怎麼新鮮。
“你不是也說了希望我來當隊醫嗎?怎麼,不歡迎?”葉映容好笑地白了他一眼,“還有,工作的時候稱職務,以後在俱樂部裡要叫我葉醫生。”
葉映容考慮好來米蘭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了,但她本打算在因紮吉徹底恢複可以開始訓練的時候再來上班,只是米蘭的隊醫隊伍突然缺了人,再加上舍甫琴科的傷勢危急,她被趕鴨子上架,提前入職了。
其他隊醫最開始對葉映容,一個沒“正規工作經驗”的亞洲女醫生沒什麼好感,但在得知她治療過的輝煌成績,以及對舍甫琴科病情的快速準確診斷之後,不說接受,至少也不會為難她。
“你姐姐真厲害,我後悔之前受傷你讓我見她的時候我沒去了。”
舍甫琴科靠在床上,同樣是右腳纏著白色的紗布,安東看到這個打扮都要看出心理陰影了。
“你現在高興了,前天是誰在球場上都疼得抱著我的腳不放?”
舍甫琴科拒絕他的詆毀,“你別亂說!葉真厲害,曼徹斯特的醫生說我至少要等一個多月,葉只是看了看傷口和片子,就說保證讓我趕上對曼聯的第二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