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攥著紅酒瓶,跟呆愣愣的女鬼碰個瓶:“來,與本大卓不醉不歸。”
陳卓再端起紅酒,悶下一口,那表情欲仙欲死。
回過味來之後,陳卓瞪著一雙大眼睛看向女鬼:“你咋不喝?”
女鬼已然是籠中鬼,拿起半瓶白酒,學著陳卓的樣子,喝下一小口白酒。
一人一鬼。
你一口白酒,我一口紅酒,再吃下兩顆花生豆,一人一鬼快樂似神仙。
1306的畫風突然就變了。
披頭散發的女鬼隨意紮起亂糟糟的頭發,盤腿坐在陳卓對面,小手拍打著陳卓的大腿,帶著東北腔道:“大哥,我實話跟你說,我壓根就不是上吊死的,也不知道腦殘導演從哪撿個破劇本,非要我演一個上吊的女鬼,說這樣有意境,意境個屁啊。”
陳卓依靠在床邊,頭搭在床上,口音不自覺的被帶拐:“老妹兒,那你是咋死的?”
“我啊?我喝藥死的,我們家那老爺們,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就會窩裡橫,那天我倆吵吵兩句,腦子缺了根弦,喝了藥,想想這事我就來氣,王寶樹那個癟犢子,第二年就娶個新媳婦,一次都沒去看過老孃,老孃墳頭草都八丈高了。”
“老妹兒,這事吧,要是擱卓大大哥我,那不能忍,你才死一年,墳頭都綠油油一大片了。”陳卓兩隻眼睛都喝迷瞪了,嘴上還當個攪屎棍呢。
女鬼歪歪腦袋,琢磨了一下:“本來我想著早晚都是個死,等那老癟犢子嗝屁了,老孃再找他算賬,現在不跌,老孃得找他算賬去,老孃都死了,他個老癟犢子小日子過這麼美,憑啥啊?”
“走,算賬去。”陳卓晃晃悠悠撐著身子起身。
一下沒起來。
兩下沒起來。
“老哥,你酒量還不如老妹呢。”女鬼也晃晃悠悠的起身,將陳卓從地上扶起來。
酒店外,各種錄影裝置前,李可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螢幕中一人一鬼,相伴離開酒店房間。
李可望向黃鼠狼:“黃先生,半瓶白的,一瓶紅的能不能倒?”
黃鼠狼尷尬的呲起小牙,撓撓毛發:“應該可以吧。”
澹臺明月緊閉薄唇,內心不屑:哼,就人界這點普普通通的酒能喝倒陳卓?他可是喝過本王的引魂酒,鬼界鼎鼎有名的釀酒師傅,親自操刀挑選上等彼岸花 釀制,彼岸花為何物?迷魂之花,亡靈之花。
等著吧,陳卓有的鬧呢。
酒店內,一人一鬼勾肩搭背相互攙扶著走到樓道外。
樓道外,嚇跑李長明的男鬼站在一間房門前,看來他已經找到了下一個修士目標,抬起手,吱呀一聲,將修士選手在裡面反鎖的房門推開,屋內的燈光忽明忽暗。
“老弟。”女鬼一聲尖叫,拿著酒瓶子的手指著男鬼鬼喊一聲。
那隻男鬼轉頭看了一眼前來的一人一鬼。
這是個什麼情況。
她不是欄目組的工作鬼嗎?
上班時間喝成這副樣子,她旁邊那個不是她要嚇唬的修士選手嗎?
男鬼尋思著,一人一鬼已經來到了男鬼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