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請放心。”聽到沮授的問題,沮鵠連忙回答說:“當日冀州城破,孩兒以為必死。誰知韓家軍入城後,居然秋毫無犯。漳水亭侯甚至派了兵士在門口把守,免得有宵小之輩進府騷擾。”
等沮鵠介紹完冀州的情況後,沮授感到非常意外。他心說自己是袁紹手下的重要謀士,韓湛佔領了冀州後,就算不殺自己的家人,也該將他們軟禁起來。誰知韓湛的做事風格讓人感到意外,他既沒殺自己的家人,也沒有軟禁他們。相反,還派人保護自己的府邸,還聽任自己的家人自由出入。
沮鵠見沮授沉默不語,連忙又補充說:“前段時日,叔父打算投效亭侯,在冀州擔任一官半職,卻被亭侯拒絕了。”
沮授聽說自己的兄弟想投靠韓湛,卻被韓湛拒絕一事,覺得非常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沮鵠連忙笑著說:“回父親的話,亭侯說了,您當時在鄴城的大牢裡。若我們沮家有人在冀州為官的話,勢必會威脅到父親的性命,因此暫不需沮家人在冀州為官。等到哪天父親安然返回冀州之後,再為我們安排官職也不遲。”
沮授很瞭解自己的兄弟沮宗,熱衷於做官。當初袁紹在冀州時,他就曾多次登門拜訪,請求自己在袁紹面前為他美言幾句,讓自己能當個一官半職。但沮授只能自己的這位兄弟能力平平,便果斷地拒絕了。
這時,有下人來報:“老爺,二老爺前來登門拜訪,如今就在府門外。”
聽說自己的兄弟沮宗來了,沮授哼了一聲,隨後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沮宗跟在下人的身後,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還隔著老遠,就扯著嗓子喊道:“兄長,聽說你回來了,小弟是特地來拜訪的。”
沮授雖然不喜歡這個兄弟,但看到骨肉血親的份上,他還是客氣地招呼對方坐下,隨後明知故問:“二弟,今日怎麼有空閒到為兄這裡來了?”
“兄長,”沮宗連忙笑著說:“我不是聽說兄長回來了,特定來瞧瞧您。”
“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事情了嗎?”
“沒有了。”沮宗自然不會一見面,就託沮授向韓湛求情,為自己謀一官半職,而是裝模作樣地說:“我就是來看望兄長的。”
“好了,既然你已經看過了,那就回吧。”沮授說著,站起身對沮宗說道:“我一路鞍馬勞頓,想歇息了。”
見沮授起身要走,沮宗頓時慌了神,他今日來的目地,就是想透過沮授,在集中城內謀一官半職。此刻如果自己再不說出實情,等沮授到後院休息了,他再想說什麼,就沒有那麼方便了。於是他連忙叫住了沮授:“兄長請留步!”
沮授停下腳步,扭頭問道:“二弟還有何事?”
“兄長,”沮宗有些手腳無措地說道:“亭侯剛奪取冀州不久,由於可用之人不多,冀州很多事務暫時無法開展。小弟斗膽,請兄長在亭侯面前美言幾句,為小弟求得一官半職,不知可否?”
“我如今是閒雲野鶴,無官一身輕,不想和什麼亭侯打交道。”沮授哼了一聲說道:“就算我去當面向他求情,他能聽我的嗎?”
沮授的這番話,讓沮宗徹底傻眼了。他原以為自己的兄長是被韓湛派人從鄴城救回來的,一定會深得韓湛器重,為自己說兩句話,還不是舉手之勞。誰知如今才知道,自家兄長居然沒有任何官職在身。
就在沮宗垂頭喪氣的準備離開時,卻看到在門外站崗的一名兵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他知道韓湛曾經下過令,在得到他的允許前,任何人都不準進入沮府。此刻看到一名兵士進府,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抄家,一個是有大人物來犯。
抄家,這肯定是不可能的。哪有剛把人從鄴城救回來,剛回來冀州就要殺人滿門的情況。那麼只能是第二種可能,有大人物來訪。而能讓門外站崗的兵士,隨便進入沮府,那證明來的人官不小,沒準還是韓湛本人呢。
想到這裡,沮宗連忙停住了腳步,扭頭看向那名衝進來的兵士。兵士來到沮授的面前,拱手行禮:“沮先生,我家主公在府外求見!”
聽說真的是韓湛來了,沮宗不禁喜出望外,他沒等沮授說話,便搶先說道:“這位軍爺,怎麼能讓亭侯在府外久等呢,快點請他進來吧。”
功夫不大,韓湛便在幾名護衛的簇擁之下,走進了沮府。見到韓湛登門拜訪,沮授就算再不想和他打交道,但還是出了正堂迎接:“授參見亭侯!”
“沮先生免禮!”韓湛連忙上前伸手扶住了沮授,笑著說:“本侯冒昧來犯,還請沮先生不要見怪哦!”
“不怪不怪!”沮宗在一旁激動的說:“亭侯,外面不是說話之所在,還是請進屋裡詳談吧。”
沮授見沮宗又再次代表自己釋出意見,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隨後轉向韓湛,客氣地說:“亭侯,請到裡面敘話。”
一行人走進了正堂,韓湛帶來的幾名護衛便留在了門外。沮宗不等沮授吩咐,便衝著外面喊道:“來人啊,給亭侯上茶!”
等下人將茶擺在眾人面前的桌案上時,沮授淡淡地問韓湛:“不知亭侯今日到此,有何見解嗎?”
韓湛連忙拱手說道:“沮先生,韓某此來,乃是為了請先生出來為官,助韓某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