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除了抱頭痛哭,也無計可施。
心情稍稍平複後,莊子昂對李黃軒說:“兒子,你去幫我辦出院手續,一直躺在這裡,跟死人沒區別。”
李黃軒擔憂道:“要不你再觀察兩天?”
莊子昂固執地說:“不自由,毋寧死。”
明天就是星期一了,李黃軒和林慕詩都要上學。
白天那麼長,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想想都令他窒息。
李黃軒同林慕詩交換了個眼神,終於點頭同意。
“那行,一會兒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出院以後,莊子昂告訴徐慧,想先陪陪朋友,晚上再回家。
徐慧含淚答應,事到如今,只能滿足兒子的一切要求。
她已經向單位請了長假,接下來的日子,要一直陪著兒子。
三人去了學校外小吃街吃烤肉,莊子昂要了兩瓶啤酒。
“兒子,咱們還是收斂一點,酒就別喝了吧?”李黃軒用商量的口吻道。
“記得上次我跟你說,女生的嘴巴是啤酒味嗎?”莊子昂說。
“什麼啤酒味?”林慕詩好奇。
莊子昂帶著笑,將自己初吻被奪走的事,說了出來。
李黃軒和林慕詩聽了,一開始覺得有些好笑。
細細一品,又有些好哭。
原來他無時無刻,不念著小蝴蝶。
卻寧願自己痛死,也不肯再去見她一面。
莊子昂酒量很差,故意把自己灌醉。
醉了以後,就可以在夢裡見她。
莊周夢蝶!
星期一,莊子昂徵求徐慧的同意,還是去了學校。
母子相對,除了哭還是哭,他更喜歡跟同學們待在一起。
遇上不喜歡的課,就直接翹掉,躺在花壇邊曬太陽,聞著風信子的花香。
看著遠處的銀杏樹葉,偶爾被風吹下來兩片,幻化成蝶。
鄧海軍正在準備物理競賽,經常拿著題,來找莊子昂討論。
這家夥腦袋是真的少根筋。
莊子昂明顯形容消瘦,他卻一點沒察覺,滿腦子都是深奧難懂的物理知識,總能提出些古古怪怪的問題。
不過莊子昂很瞭解鄧海軍,一點也不會懷疑他們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