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眸子一凝,確定自己是著道了。
他深吸口氣,道:“我們一直在這裡沒動過,是你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馬車夫一聽,嚇得眼淚直流。
“不對啊,我一直是往前的,就一條路,連彎都沒轉,怎麼會又回來了啊?”
“完了,完了,這次指定是遇到不祥了。”
“老人都說夜路走多了要遇鬼,以前我不信,今天沒想到真遇鬼了,大人,你可要救救我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小孩,我不能死在這裡啊……”
說著說著,馬車夫直接哭了起來。
他這麼一哭,跟著張松的幾個隨從也慌了,肉眼可見的恐懼。
張松白了馬車夫一眼,冷聲道:“怕什麼,他要殺我們,早動手了,何必搞這些術法!我們只是遇到高手了,不是遇到鬼了!都給我冷靜!”
想了想,張松幹脆上車,對眾人說道:“就這樣吧,都別怕,只管往前走。”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驚膽戰。
那馬車夫哆嗦著問道:“大人,要是再遇到那鬼呢?你聽這琴聲,到處都是!”
張松冷冷一哼:“什麼鬼,都說了是個術法高手罷了,只管走,這不還有我麼?”
說完,他指了指前方:“原路前進!”
馬車夫壯著膽子繼續往前,很快又回到那山坡處。
此時,山坡上空無一人,但琴聲依舊。
眾人正驚疑不定的時候,馬車夫突然一個哆嗦,看鬼似得看向山坡另一側的一片樹林。
張松也趕緊看去,只見那儒雅男子如仙一般,竟然坐在樹林頂部焚香撫琴。
“裝神弄鬼!”
張松好歹也是西川別駕,見多識廣,他冷哼一聲,直接下令:“繼續往前,不用管他,就當他不存在!”
敵不動,我不動,既然那人裝神弄鬼不慌,他也不慌,倒要看看誰先沉不住氣。
馬車夫一咬牙,催馬繼續前行,又走了十數裡,一條河攔在前方。
琴聲依舊飄來,張松猛地起身,雙眼凝重的盯著河上!
只見河水滔滔,月亮倒映在河面,翻起陣陣銀輝。
那如謫仙一般的男子,竟然撫琴盤坐,飄在河上,悠然自得的撫琴。
人影也倒映在河中,對影成兩人,畫面格外的詭異。
這已經超出張松的認知範圍,他確定那不是幻術,就是那個男子漂浮在河上。
可在張松的記憶中,就算是漢中自稱天師的張魯,也沒有如此神奇的術法,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張魯這種一教掌教天師還要強的存在?
張松眼角直跳,趕緊讓馬車夫策馬遠離大河,另尋大道。
然而這時候,河面上那謫仙一般的男子琴音突變,錚的一聲,張松一行人的馬匹全部停下,又是錚的一聲,所有的馬竟然對著河中的男子跪了下去!
張松等人又驚又懼,那馬車夫又要哭了,但卻不敢哭出聲。
張松怒了,終於忍不住,跳下馬車,指著河面上的男子厲聲道:“閣下是誰,又是什麼意思?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三番四次與我為難,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河面,男子撫琴微笑,下一瞬,便出現在張松五步開外,對張松微微行了一禮。
“在下郭嘉,郭奉孝,並非是想要羞辱張別駕,只是讓張別駕見識見識我們的實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