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傳訊空來山,彌天臺昭告天下各宗各門:古剎封山!
道宗天元之後。佛宗彌天臺居然也要封山。
這讓蘇景詫異莫名,匆匆辭別戚東來,離開空來山後一道劍訊打回離山,很快龔長老以劍訊回應,彌天臺封山之訊離山已經收到,虞、樊兩位長老正啟程趕去佛宗,這件事情裡總透著一份蹊蹺感覺,離山會做追查。
此外龔長老還請小師叔安心修行,畢竟這事情也只是‘蹊蹺’罷了,並無危機跡象或陰謀味道。天元道與彌天臺還是離山信任的夥伴。
眼下沒什麼明確線索。蘇景耽擱在中土太久並無意義。看過門宗探過朋友,傳訊給長老囑託有事就傳告,他會立刻趕回。
隨即蘇景西去,自大漠古城入法陣再回莫耶。
中土轉上一圈。前後用去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重返晴族離山腳下,蘇景再次結安定大坐,只是與以往不同的,初坐時候他是睜著眼睛的。
人已入定了,雙目仍半開,‘視而不見’也是結定坐的一重境界,算不得太稀奇。是以剛做過一場大修行、正緩神調息的陽三郎自高遠九霄望向蘇景的時候,她撇了撇嘴角:就算有‘視而不見’的本事。閉眼睛入定也肯定比睜著眼睛更容易、更穩當些。
明明不用睜眼,還要‘視而不見’,這是顯擺麼?顯擺給誰看,誰又媳看呢。陽三郎撇嘴巴,滿面不屑。
可是不久之後。當蘇景眨眼,陽三郎大吃一驚!
眨眼,眼睛一閉、一睜。
閉目一瞬,蘇景消失不見!他閉起了眼睛,人就消失於天地間!不是什麼隱身法藏身術,一個大活人從身形到氣意,曾經存在於此的全部痕跡統統不見了。即便陽三郎的金烏神目、金烏感識也找他不到,真正消失。
一瞬閃過,當蘇景再睜開眼睛時候,他又重新顯現於世界,還是那個地方,還是那個姿勢,彷彿從未離開,不存稍動陽三郎覺得這分明是自己眨眼才會有的‘景色’,哪裡是蘇景眨眼啊。
陽三郎沒眨眼,眨眼的是蘇景
修行道上對‘我與世界’有一種見解:我在天地在。
因我在,所以天地在。花草樹木,醇酒美人,生離死別所有所有身邊事物都是虛妄,皆因我本念生,便如面前一支桃花開得正嬌豔,我看它在那裡,所以它才在那裡,我若閉目不看它就不在。
這種說法是對是錯無關緊要,大道三千六,人人一苗根,無論悟玄還是修實在,只要走到巔頂皆可登仙去。
‘我在天地在’體悟的是‘真正我’,所謂上天入地,為我獨尊!這句霸氣之言放在這重玄理中,指的不是要橫掃乾坤,只是真我存在的一種方式而已。
此刻蘇景‘閉眼我沒了’的‘施展’,與我在天地在的玄理頗有相似之處,不過他更實在些:我在,乾坤也在,虛妄的不是天地,而是我與天地的聯絡。
套用‘我在天地在’的句式,現在蘇景的境界可以喚作‘我在我在’,但在金烏修持中,對此有個專門稱呼:獨獨之我。
就是蘇景在修煉寶瓶境時領悟的‘獨獨之我’。
我是真正在,天地一樣真正在,但我和這天地並無關係。我不因它而在,它也不因我而存。若我想在,這世界有我一份;若我不想,乾坤又與我何干!
所以蘇景閉目,他消失於天地。真正的‘獨獨之我’。
陽三郎本就是三足金烏,自然曉得‘獨獨之我’,乍見蘇景空靈中輕輕一眨眼就成就‘獨我’,她又怎能不吃驚,須知這重心境就是真正的金烏也不那麼容易修成,至少她現在還差得遠。
人脩金烏,連元嬰都還沒睡醒便成就了‘獨我’,陽三郎沒辦法不吃驚。
可不等陽三郎驚撥出口,蘇景忽然從入定中清醒回來,先是滿臉驚詫,隨即喜上眉梢,下一刻哈哈大笑沒法說的歡喜和沒法說的有出息.邊笑邊動念問陽三郎:獨獨之我,真是獨獨之我?你瞧見了吧,瞧見了吧!
感謝大家的生日祝福,這個生日豆子過得很快樂,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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