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上石頭丟海里去,給船頭香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難道還想著給他們出錢瞧病。”
*******回程的時候卻是從原路走的,這一路上也就是王通動手殺人,馬三標沒有動手未免心癢的很。
走到半路上就加快馬速到了王通的旁邊,湊過去問道:
“大人,方才在那賊窩子裡,把他們全都拿了就是了,為什麼就這麼走,弄的好不爽利。”
“用什麼罪名,又有什麼理由?那姓崔的和這個江松可以說是意圖對官差不利,殺官造反,那幾個打斷手腳的可以說是幫兇,其他人也沒什麼罪過,這船頭香把人都交出來了,我們還能做什麼?”
王通冷冷的回答,馬三標怔了怔也說不出話來,譚將邊上湊過來說道:
“老爺這般做也有道理,畢竟光天化曰,要殺人就要定罪,殺了打了這幾個,都是有道理的,其他的若是動手,怕惹下不必要的麻煩。”
立威也要講究分寸,目前盯著自己的有心人很多,王通也知道有些事情做的過了,落入他人眼中,恐怕不只是麻煩的問題了。
說來也巧,一行人沿著原路回去,到了那張家宅院門前的時候,卻正好遇見全副武裝小跑前進的李虎頭一行。
看到這些自家人,王通的心情好了不少,在馬上笑著擺手說道:
“回去吧,回去吧,事情已經做完,人也殺了!”
家丁還好,少年們頓時是發出一陣失望的聲音,正是這聲驚動,張家一家人卻從院子中走了出來,在門口就直接跪下磕頭,那小女孩眼圈紅紅的,此時卻好奇的東張西望,不知道為何要跪下。
那老張的女兒剛要伸手按著他跪下,王通卻在馬上笑著說道:
“大冷天的,小孩子磕什麼頭,大海,等下安排人把那姓崔的屍體抬走,不要在這裡沾染了別人家門口。”
孫大海答應了,領著兩個家丁上前搬走,王通下馬,走到那老張的跟前,伸手把人扶了起來,看這人也就是五十歲不到的年紀,可頭髮白了許多,身上穿著雖然是緞面棉袍可卻有補丁,顯得寒傖的很。
“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的話,小人名叫張純德,今曰的事情若沒有大人相助,小人一家就都要死在此處了。”
說完就要跪下,王通伸手就是拽住,笑著說道:
“那船頭香大隊人馬過來,你沒有跑回院子裡,也不願意連累本官,倒是個有擔當的角色,欠了外面多少銀子,說一說?”
他對這個張老闆的印象很好,王通可是清楚的記得在京師為那夏掌櫃出頭,到最後自己一干人等被關在門外的經歷,那張純德沒想到方才那冷眼殺人,狠辣決斷的小大人這般的和氣。
張純德是個老實人,要不然也不會被那江松欺負到那般地步,此時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聽到王通問話,囁嚅著說道:
“回大人的話,小的在前面欠了六百兩,可也有五百兩的帳沒有收回來,所以東湊西湊了一筆銀子,只要南邊的貨物一來,就能週轉開了。”
王通笑著回頭對譚將說道:
“下午給這張純德送兩千兩銀子來。”
一聽這個,譚將點頭答應,可這張純德卻身子都軟了,這就又要跪下,王通雙臂扶著他,朗聲說道:
“這錢是借給你的,好好做這個生意,到時候還給本官,今後本官那邊的貨物都在你這邊採買,用心點籌措就是,利息就算你辛苦錢了,不必給我!”
做了官府的採買,又有不要利息的銀子週轉,做生意的都會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張純德愣怔在那裡半響,掙扎著跪下,卻連頭沒有磕,只在那裡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邊上的女兒一直是跪著,看到自己父親這般的感慨,在邊上也是抽泣,王通還沒說話,聽到身邊粗聲粗氣的有人講道:
“地上這麼涼,別跪了。”
錯愕回頭,卻看到馬三標面紅耳赤的盯著那女兒看,有些手忙腳亂的說道,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摸索出來一個拳頭大的布老虎,王通記得是馬婆子給馬三標掛在身上辟邪的,馬三標壓著嗓子遞給那小女孩說道:
“乖,玩這個。”
那小女孩看著這個布老虎可愛,想要伸手又畏畏縮縮的不敢,馬三標手裡拿個小布老虎逗弄小姑娘,眼睛卻盯在一邊哭泣的女人身上。
身後一幫人已經有忍不住笑出聲的了,王通沒好氣的拍了馬三標的後腦勺一下,伸手拉著他就走,馬三標把布老虎硬塞到那小女孩的手裡,還不忘擠出個笑容,看他不管不顧還想留這裡套近乎的模樣,王通低聲吼道:
“不要在這把人嚇壞了……”
這時候卻有一人騎馬從來路趕來,到了這邊在馬上就喊道:
“老爺快些回府,京師那邊來信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