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也是要緊公事,王通不會在路上耽擱,不過還是吩咐了一名護衛下來詢問,自己先走。
還在路上的時候,留下詢問的那名護衛也是跟了上來,這護衛人倒也伶俐,沒有直接下馬詢問,反倒是找了個偏僻地方拴上馬,然後把飛魚服脫下,穿著便裝去詢問,路邊的百姓自然不會注意馬上的人是誰,被人一套話也就講了。
“他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本官都派你去問了,難道還怕聽不成”
聽了王通這句話,問話的那名護衛才開口說了:
“問的那人說大人不倫不類,一身威風官服穿在身上也是個唱戲的模樣?”
這麼一說,王通也放慢了馬,頗為感興趣的問道:
“怎麼講?”
那護衛看王通沒什麼怒意,也就放心下來,開口解釋說道:
“說什麼大人既然帶了烏紗,穿著團領衫,那就要坐轎,前後有扈從儀仗,可大人穿著官袍卻騎馬,還帶著一些護衛,弄得和順天府捕頭一般。”
王通愣了愣,啞然失笑,開口問道:
“他們不知道本官是武將?武將不去騎馬卻坐轎,這不是失了本份?”
那名問話的護衛差事辦的頗為盡責,聽到這話撓了撓頭,開口說道:
“小的也這麼問來著,邊上有人說天子腳下什麼都要個體面氣派,做什麼官就要有什麼打扮,有什麼打扮就要有什麼做派,若是一樣不合,那就是措大進城,白白遭人恥笑。”
一干人打馬慢行,譚將也在聽著這邊的談話,聽到這裡,他看到王通神色淡然,還以為王通心中不喜,當即沉聲解釋說道:
“老爺不必計較這等混帳話語,京師這處最重浮華,樣子上做好了,裡子如何都沒人管的。”
譚將說完這句話,王通卻勒住坐騎,眾人都是跟著停下,還以為王通要怒,或者弄配著打扮的儀仗來,這個也不難,跟衙門知會一聲就是。
被眾人目光注視,王通沉默了下,開口笑著說道:
“那位百姓說的沒錯,做什麼差事就要有什麼打扮,咱們是錦衣衛的軍將,本官穿著這團領衫,帶著烏紗帽,看著和個文官一樣,的確讓人笑話,你們都是第一次穿這個飛魚服吧,看著也是彆扭。”
眾人彼此看看,都是鬨笑,在天津衛都是或勁裝或披甲,穿著這更偏重於禮服性質的飛魚服還真是有些彆扭。
“先回去換甲,訓練新兵、糾察軍紀,本官就要先給他們做出個氣象來”
駱思恭家中的幾位幕僚都被他給辭了,儘管也有人威脅他要將從前的事情掀出,駱思恭卻不管不顧,那一日在偏殿中的所見所聞讓駱思恭心中明白的很,如今和張居正當政的時候不同,一切都是萬曆皇帝說的算了。
既然萬曆皇帝親信王通,那自己順著這位爺的意思就行,不要再理會其他,駱家在錦衣衛已經多少年,一輩輩向上走,靠的就是這從不下錯注的判斷。駱思恭如今就納悶一件事,萬曆皇帝為什麼不讓王通來做這個都指揮使的位置,還讓王通接了那麼多苦差事。
今日知道王通要來,駱思恭早早的出門等候,指揮使司衙門中各鎮撫、千戶、經歷司的百戶以及參知某事的吏員都是出來等候,不過剩下的那位指揮同知,還有兩位指揮僉事卻沒有露頭。
出來迎接也是算了時辰,本以為等候不了多久就能來,卻沒想到一直等到快要正午,還不見人影,駱思恭不住的朝著前面路口看過去,他也打了人過去瞧,至今還沒回信,駱思恭心焦,其餘的人卻都是在肚裡罵娘。
“地面好像震”
“你等昏頭了不對好像真是在震”
地面的確在顫動,官署正對的路口處出現了馬隊,二十幾騎排列著整齊的佇列緩跑而來,正午的太陽下,馬上騎兵的鎧甲閃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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