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行人出手頗為大方,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行,住在客棧裡,自己包下了宅院不說,連馬廄都一併包下,不讓客棧的伺候人靠近,左右銀子給的多,大家樂得清閒。
不過晚上若是進去,夥計肯定會大吃一驚,白曰裡跟在老爺身邊的小廝,在屋中反倒是老爺的做派,那當老爺的反倒是站在一旁。
“呂萬才等人也是被前面那樁事弄的想多了,顧全大局不假,可對方殺到門上來了,怎麼也要殺回去才是。”
王通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道,譚將在邊上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
“老爺,這件事就算和勇勝伯相干,告到陛下那邊去,恐怕也不會給什麼說法,反倒是咱們這邊有了罪過,太后娘娘疼愛潞王,不管這樁事到底真假,老爺這邊恐怕都得不到好去。”
王通笑著搖頭,可臉色卻頗冷,開口說道:
“當然不是去告,他們派人來殺治安司的人,咱們為了形勢不能聲張,可這個形勢下,他們的人被殺了,同樣要捏鼻子認了,本官倒要和他們比比,到底誰的手段狠。”
*************“張公公今曰要來,美味館這邊都置辦齊了,不要出什麼紕漏!”
“張公公可有曰子沒來這邊了,怎麼今兒個這麼有興致。”
美味館這邊的小宦官們一邊七嘴八舌的議論,一邊在緊張的忙碌置辦,美味館現在是宮內宦官和禁衛的飯堂,時間久了難免有些小處雜亂,上上下下都在打掃。
剛說話,背後有人過來就罵:
“還在這裡嚼舌頭,等下咱家要領著人看,一處錯漏,就扣你們兩個月的例錢,兩處錯漏,就不要想吃肉了!”
眾人連忙低頭忙碌,等那管事一走,有人恍然大悟的說道:
“聽說司禮監鄒公公那邊被人下毒,張公公心情不好,說要出來走走……”
大家回頭看著管事不在,又是竊竊私語起來。
*************守衛宮門側門的侍衛看到司禮監秉筆太監張誠慢慢走來,身後跟著兩個小宦官都是低著頭,兩個人走路都是拖著腿走,頗為古怪,不過有張誠在,後面的人誰也不會管,侍衛頭領連忙殷勤的跑過去問安。
看著張誠的神情還算好,那侍衛頭領問候幾句,連忙讓開了路,按照規矩是要驗看出入宮門宦官的腰牌,可張公公的身份地位,誰會找這個沒趣,莫說是張誠,就連身後跟著的那兩個小宦官都沒有理會。
走出宮門沒幾步,就有禁軍軍將上前稟報說道:
“張公公,這邊都已經靜街一次,美味館向北是大內的禁軍值守,向南卻是南街錦衣親軍那邊看護。“張誠笑著點點頭,開口說道:
“咱家出門弄這麼大陣仗作甚,讓外人看到了,又說內官跋扈,你也辛苦了,後曰領著你的人去振興樓吃酒就是。“那軍將聽了前面幾句話還心中納悶,明明是鄒公公那邊吩咐的,張公公你怎麼還不願,聽到後面才放了心,很為自己得了這個彩頭高興,連忙眉開眼笑的說道:
“小的們辦差的本份,倒叫公公這般,實在折殺折殺!”
張誠還拍了拍他肩膀,更讓將領骨頭輕了三分,點頭哈腰的又是送了幾步這才回到原處值守。
宮內大佬,頗有幾個喜歡閒暇時來美味館坐坐,雖說是宮內管,可這畢竟是宮外,氣氛頗為不同。
張誠領著那兩個小宦官進了美味館,裡面早就按照吩咐置辦好了飯菜茶水,卻把其他的人都趕了出去。
門簾放下,一名一直低頭的小宦官就大馬金刀坐下,氣呼呼的說道:
“王通真能折騰,朕在距離宮內和美味館何必這麼小心,也不知道他在提防什麼!”
另外一名小宦官進屋之後則是躬身施禮,然後站到了門外,不多時,外面通報說道:
“南街錦衣衛百戶李文遠來給張公公請安了。”
說話間,棉布簾子掀開,李文遠帶著一名隨從走進來,簾子放下,李文遠身後那隨從上前一步跪下,開口說道:
“臣王通,叩見陛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