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臺階,身子驟然一彎,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魯公公捂著肚子“嗬嗬”的叫了兩聲,痛苦的趴在了臺階上,掙扎幾下,再也不動。
院子中不知所措的工匠頭目和那些管事一見到魯公公倒在地上,各個崩潰了,有的人撲上來檢視,有的人在那裡嚎啕大哭。
門口守衛計程車卒急匆匆的跑進來,翻過魯公公的身體,發現臉色紫黑,雙眼翻白,人已經死透了。
**********“三標,做的不錯!還真是應了武館那些教習的話,你還真是個武將的苗子!”
王通重重的拍拍馬三標的肩膀,馬三標笑的眼睛都不見。
兩營步卒和馬隊匯合,儘管沒有什麼戰鬥,可士卒們卻好像是獲得了大勝,士氣極高。
王通正要對譚將說話,卻從作坊中快步跑出一個人來,臉色並不是太好,過來之後連禮節都顧不得行,稟報說道:
“大人,那魯公公服毒自盡了。”
眾人高漲的心情一下子低了下去,王通愣怔了半響,冷笑著說道:
“好啊,知道自己是個千刀萬剮的罪過,到知道死了好痛快,其餘的人立刻捆起來塞住嘴,這魯公公辦事的地方,住的地方,平時去過的地方,給本官掘地三尺去搜,譚將!!你領著去做,再有什麼紕漏,本官就要行軍法!!”
譚將連忙慎重答應,王通長出一口氣,看到眾人的神情慎重,忍不住笑著說道:
“大家不必如此,海河已經被咱們抓在手中,現在又拿下這火器作坊的,城內也在咱們手中,如今天津城內就是咱們說話了,你們都是有功,辦差去吧。”
眾人齊聲答應。
********城外的鬧得沸沸揚揚,到了下午時分,城內也差不多知道了大概,兵備道衙門、監糧官署、清軍廳各處彼此人員來往,繁忙異常。
不過這個繁忙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各自銷聲匿跡,王通城外所作毫無可以指摘之處,他們除了上奏疏彈劾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方法。
甚至連上疏彈劾也不能,天津是軍港,商船進出,而且還有和倭寇勾結的商船進出,在眾位官員的眼皮底下幾年甚至十幾年,這是何等失職,這到底是誰的罪過,這完全是個盲點和空白。
城內三大貨棧,晉和貨棧已經被人抓空,勇勝商行的人忙的好像是熱鍋螞蟻一樣,太陽剛剛偏西,已經有十幾輛裝著細軟的大車,十幾輛裝著人員家眷的廂車出門,連護衛都有將近上百騎。
不光勇勝商行這般忙碌,城內城外頗有些人都是拖家帶口的急忙離開,生意最大,影響最廣的通海商行反倒是安靜的很。
唯一和往曰有些不同的是,過了正午,城內和城外的店鋪都上了門板,提前打烊,不過掌櫃和夥計們也和外人說明,明曰照常開業。
城內的總店所在,前面是店鋪,後面則是大東家柴福林的家宅,也是城內數一數二的奢華所在。
從前也是熱熱鬧鬧的地方,不過今曰間城外的訊息傳進來的時候就開始安靜了下來,柴福林這幾天正在款待客人,興致頗高,這訊息想必是掃了他的興,柴福林在自傢俬宅的規矩很嚴,誰也不想觸這個黴頭。
內宅客廳的門窗已經關上,屋中沒有燃燈,但還是悶熱異常,不過這樣可以讓聲音不至於傳出。
屋中只有兩人,柴福林坐在太師椅上,整個人半躺那裡,面孔朝天,頹然無力的說道:
“辛苦經營了十年,難道這一夜之間就要全丟了不顧……二哥,我不甘心,鬥也鬥了,縮也縮了,怎麼讓那個半大孩子處處掐住脖子,處處落在下風,本以為還能等等看看,沒想到到今天……”
“民不和官鬥,他按照規矩來,你個白身有什麼辦法。”
在黑暗中,有一個很平和的聲音響起,柴福林對天長嘆了口氣,悶聲說道:
“咱們背後也有這個那個,暗裡不能動,明的那些拿出來,一點用處也無……”
那個平和的聲音笑了出來,回答說道:
“他背後靠著的是皇上,咱們那些官有什麼用,這小子腦子也是缺了根弦,處處不給自己打算,全是報效忠心,老三,錢咱們已經足夠用了,回去吧,等大事成之後,風風光光回來就是,大哥一切也給你安排好了。”
柴福林猛地從椅子上做起,重重一拍椅背,獰聲說道:
“走!不過走前要弄件大事,民不和官鬥,哼哼,某家就要去試試,咱們從這裡走了,他們也不要想坐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