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真不是故意要擺譜的啊!”
“又是哭,又是臨時加伴娘的。”
“哭完要補妝,新加的伴娘也要化妝,可不就得耽誤時間嗎?”
“要是新郎自己來接親,早就放他進來了,來了十多個人,怎麼放?”
開門放費廣和隨行的“接親人”進屋時,陳露臉上滿滿的歉意,心裡全是臺詞,但嘴上又不願說出來。因為她是新娘,要矜持 ,況且,來接親的人有那麼些,解釋起來多丟臉啊!
好在,費廣和隨行的接親人都還算通情達理,並沒有人抱怨和質問這個拖延的時間。
就這樣,屋裡的兩家人經過一陣寒暄,開始出門了。
新娘子出門,腳不能沾地,原計劃是讓弟弟天賜給背到婚車上,但新郎費廣搶了天賜的活兒。他一點兒也不想讓別的男人碰自己的新娘,哪怕是小舅子,也不行。
把新郎、新娘安排進頭輛婚車後,司儀又無意間把伴娘陳雨和伴郎費青安排到了同一輛車上。他這一個無意間,竟又變相地成就了另一對小情侶,這是人們沒有想到的。後來的那一場戀愛,對陳雨影響極大,大到無法自控,也是陳雨自己沒有想到的。
……
一切安排妥當,車隊開始返鄉。
車裡的陳露是幸福的、甜蜜的、踏實的,緊挨著她的費廣亦是如此。
她那天太美啦,所以同坐在後座時,他沒忍住,吻了她,還不止一回,那天的吻,格外甜。
接親還算順利,雖說一路上被“討喜錢”的“叫花子團隊”擁堵過幾回,但發過紅包以後也能解決。
總算順利到家了,“過門”時,陳露是被紅蓋頭蒙起來的,不過卻絲毫不影響她對周圍人和事的認知和判斷。
透過大門口、院子中、屋子裡,滿滿的人。陳露判斷,婆家親友眾多;透過人們熱情高漲的歡呼聲、議論聲,她明白自己是今天的“女主角”,有“主角光環”。
只是人們太過熱情,熱情到讓陳露錯誤地以為這“光環”能長期擁有,才致使她在往後的平淡生活中,心有不甘吧!
“拜堂”相比影視劇裡,簡化了很多,免跪,只草草鞠躬3次,便送入了“洞房”。被費廣用“稱杆”挑起“紅蓋頭”以後,陳露才看到了這間精心佈置的“新房”——
房間在二樓,紅色地毯、紅色被褥、粉窗簾、米黃色牆紙,都是自己喜歡的顏色。房間乾淨、整潔、無異味,也符合自己的要求,只是這一屋子的女賓讓陳露有些頭皮發麻。
“哎呀,怎麼會這麼多人啊!”
“我還想著趁中午婚宴開始之前,眯一會兒呢!”
“這些都是誰啊?”
“這個白髮老太太,我知道是奶奶李賀,這個可愛的少女,我知道是妹妹費詩,可別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熙熙攘攘,吵得頭皮發麻。”
“咦……這幾個小女孩,手髒兮兮的,還去摸我的新被子,真是不懂禮貌。”
陳露昨晚上一夜沒睡,所以這會兒心裡有點煩躁,新房屋子裡沒有看見新郎費廣,煩躁又加了幾分。
“先別吵鬧啦!”奶奶李賀大概看出了新娘的煩躁,大喊一聲使房間安靜下來,而後轉向陳露接著說,“露露,這會兒是給新娘子梳頭的環節啦,來,你坐下來,讓你月季嫂子給梳個頭。”
“梳頭?我這種不用梳了吧,奶奶!”陳露指著自己盤起的頭髮,疑惑不解。
“這是個小風俗,隨便梳一下就好了!”李賀繼續保持溫和的語氣,解釋著。
“月季,快開始吧!”李賀向陳露解釋完,轉臉招呼起旁邊的一位少婦。
那少婦名為月季,費廣本家的一個兄嫂,雖說只有30多歲,但經過農村裡的風吹日曬,已經有些小滄桑了。
“好的,三奶奶!”
月季聽到李賀的話,像是接到上級命令一樣,話音裡滿是尊重和服從,讓陳露覺得不可思議。
“這老太太,真夠有範兒的呀,看起來可不簡單呢!”陳露心想。
不過,接下來的梳頭環節,蓋過了陳露這個思想,那月季嫂子口中的梳頭詞一套一套的,可比這個胡思亂想有意思多了。
“一梳子,一篦子,兩小口,一輩子!”
“一梳梳到髮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永結連理,五梳和順翁娌……”
剩下的許多詞,陳露沒有完全記住,因為單聽到這裡,就足夠讓她在腦海裡浮想聯翩一陣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