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元清又是沉默,道:“那便無事了。”
“真的沒了?”
“沒有。”
“好,你先回去吧。”
老者看著他離開,不由敲了敲桌子,此人不簡單啊!
原本以為,他會藉機提出扶持全真,打壓正一之類的條件,政府也做好了相應準備。結果咧,人家隻字未提。
要麼是真忠厚,要麼是真深沉。
……
洛城,特異局。
局長謝躍年得到訊息後,簡直彈冠相慶,拍著桌子大樂:“好好!有一個就有兩個,有兩個就有一打。過不了多久,上頭就應該分配了,我們位置重要,一定要搶個厲害的。”
“就是就是,挨著白雲山,成天擔驚受怕啊!”邱超凡立馬應和。
“那個,局長,我不是潑您冷水。我就怕到時候來了人,結果乾不過人家啊?”另一位處長道。
“嘖!不懂了是吧?”
謝躍年點了點他,道:“那位楊先生的境界是先天,那位甄道長的境界也是先天。同一境界,就算差能差到哪去?”
“呃,或許吧。”
那人撓了撓頭,總覺得哪裡不對。
……
京城,白雲觀。
靜室內,李清之放下手中信箋,緩緩走到窗前。北方正是寒冬,帝都剛下了一場大雪,街道建築全覆上了一層白色。
中軸線的紫禁城,四下的衚衕,還有那過往的園林、王府、梨行等等,現代化的氣息似在雪中消褪,這座古老又發達的城市,難得顯出一點歷史的滄桑。
白雲觀更是老建築,青磚飛簷,朱門黑瓦。
李清之看著皚皚庭院,一時間有種穿梭長河的恍惚感。那張信箋就在案几上,是甄元清的親筆手書,介紹了一下最近情況,頗為簡略。
別的話也不敢寫,這都是被官方監控的。
但是,知徒莫若師,全真出了道門的第一個先天,李清之不僅不歡喜,反而憂心忡忡。
“唉……”
他嘆了口氣,喃喃道:“希望你沒走錯路吧。”
數日後,道院。
偌大的廳堂內,三十五人齊聚於此。這不是現代風格的會議室,也沒有長桌子,有點像古代的聚義廳。全真十九,居左側,成兩排;正一十六,居右側,也是兩排。
正中首位,則是一張大椅。
今天的會是以政府名義召集的,結果到了一瞧,心中都有猜想:這是某人要立威了!
張守陽等人的臉色極為難看,指不定會受到什麼刁難,但他們還不能走,一旦走了,就表明退出道院體系,會更加的受排斥。
約等了幾分鐘,終見一人繞過廳後屏風,施施然的,不容置疑的坐在了主位上——正是甄元清。
他仍是一身藍布道袍,沒有半分得色,先掃視一圈,開口道:“之前官方表過態,要正式籌立道院,並開出主持條件,大家都聽在耳裡。在下不才,僥倖窺見先天,堪為第一任主持。道院的建設工作全由我們自定,那邊提供支援,但絕不參與。所以今天有兩件事,一是大家商量,怎麼個建法。二是把人事章程,先定一個大概。”
“哼!怎麼定還不是你說的算,費這個時間幹什麼?”正一寶田派的傳人嗤道。
“我若是師心自用,就不用開這個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