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昇殺意沸騰，“她是你口中戰友，也是兄弟的獨女，你利用她拉攏我，我可以認為你想要給她找一個好的歸宿，你利用她來的對付我，我也可以理解為權勢之爭，無可奈何。但事已結束，哪怕非她所願，可終歸有功勞，你卸磨殺驢不加以奉上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要殺人滅口？”
“非與我同心，皆為敵！”
龍胤更是殺意決絕。
像是他這樣本來就野心勃勃之人，在短時間內獲得了強大的力量，野心極具膨脹之下，早已經迷失了自我，眼中只有權勢與慾望，再無其他。
對於梟雄而言，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莫說是異性兄弟之遺孤，哪怕是至親血肉，敢擋路者，有何殺不得？
“難道，曾經你的對我的好，都只是偽裝嗎？”
綺羅略微麻木的神色變得扭曲起來，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滑落，大顆大顆的，順著臉頰，滴濺在地上。
“不！”看著這一幕，龍皇神色淡然，並未因此而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曾經那是真，現在也是真。”
“到底是什麼讓你變化這麼大？”
秦洛昇略微有些皺眉，因為龍胤看上去有點不太對勁。
“你永遠不會明白的！”龍胤看了秦洛昇一眼，搖頭道：“像你這樣的青蔥少年，天真浪漫，永遠不知道這個殘酷的世界究竟有多麼的險惡。我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也曾和你一樣，但我的命不好，當時正值龍族戰敗，我父親身死。我肩負起了振興龍族的重任，至此，與黑暗為伍，與權謀為伴。我不再純粹，也回不到曾經。”
秦洛昇：……
“這就是你滅絕人性的理由？”
秦洛昇忍不住的怒噴。
“滅絕人性？”龍胤笑了，“人性？你和我說人性？你知道我經歷過什麼嗎？親眼看著族人在眼前被屠殺，屍體被肢解，扔進大鍋裡煮熟，一群人圍在火邊，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大快朵頤。”
“為了保全龍族，不僅要和這群軟弱無比卻又整個身心被名利所佔據的廢物周旋，還得與人族虛與委蛇，面對人皇，低下頭顱，雙膝跪俯，還要獻上奇珍異寶，乃至族人，讓族人要麼像是奴隸一樣，為其勞作，或者直接和牲畜一樣，被豢養然後宰殺，成為腹中之食。”
“你說，這是不是人性？”
“你說，我會不會讓你這個人族，染指我龍族，篡權奪位，徹底讓龍族淪為奴隸，永世無法翻身？”
秦洛昇：……
啞口無言！
真的，無言以對！
“人有好壞，你不能因為一部分人，從而一杆子打死所有人！”
秦洛昇辯解道。
“哈哈哈哈哈……”龍胤仰天大笑，“你還真是天真得很呢，或者說，你睜著眼睛說瞎話，巧言令色得緊！你說的這些，你信嗎？你和我說人性！呵，人性究竟有多麼的醜陋和骯髒，邪惡與黑暗，相信你，應當不是不清楚。”
“少廢話了！”
秦洛昇發現四周原本看戲，甚至是倒向他的龍族高層，有些很大的變化，貌似朝著龍胤那邊倒去。
知道自己絕對辯不過這廝，到底是政客，又當了那麼多年的龍皇，耍嘴皮子是最基本的功夫，遠遠不是他這半吊子能夠媲美。
“成王敗寇，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