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兵、馬當榮和汪貴三人,上一次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過了這麼多天,已經算是好了瘡疤,忘了痛。真的就是應了那句話,人沒了錢還沒花完只是一種痛苦,人沒事就沒錢花了才是悲劇。
三個同病相憐的人坐到了一塊比著慘。
“這一陣我真是慘啊,眼睛一閉上就是那個白裙女鬼。”馬玉兵說起女鬼,就忍不住東張西望了一下,總覺得身後涼颼颼的。
馬當榮與汪貴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比你好不到哪裡去。這麼多天了,沒睡過一個好覺。我比你慘。”馬當榮眼圈黑黑的,像個大熊貓一樣。
汪貴也嘆了一口氣:“我比你們兩個更慘。我家幾個親戚憋著壞,非要湊錢把我送精神病院,在裡面差點被弄成真的精神病。他孃的!等著!看老子那天不把這幾個傢伙家裡偷個精光。”
“現在家裡偷光了也沒幾個錢,錢都存在微信裡,去哪買東西都掃微信。就幾個老頭子老太太不會用微信,他們身上又沒幾個錢。還滿屋子藏,他們自己都不一定能夠全部翻出來。上次去陳宏義家,我的媽呀。翻了半天,才在一雙破鞋裡翻出一百多塊錢。到現在,陳宏義都還不知道家裡少了錢。”馬當榮很是苦悶,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當年那種偷一家吃半年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還了。
“哥幾個,現在全村就陳銘這一頭肥豬了。要趁著肥宰了。我看到這傢伙也配了手機了,還是華為mate保時捷。全村就他用這麼好的手機。比蘋果還貴。”汪貴憂心忡忡地說道。
“汪貴哥,現在偷手機也賣不起價錢。不好脫手。”馬玉兵說道。
“笨蛋,我是說這個嗎?我是說這個傢伙也用上手機了,遲早有一天,家裡的錢也都會拿去存了,到時候去他家就只能偷空氣了。”汪貴啪地在馬玉兵頭上打了一下。
馬玉兵一縮腦袋,惋惜地說道:“聽說這一陣,他經常跑去陳民安家裡做瓦罐。你們說這傢伙是不是有病?在運動康復醫院治治病,錢大把大把的賺,跑去做瓦罐,又累又髒的活。”
“對對對,這傢伙腦子真的有問題,怎麼沒人把他送精神病院,前一陣子,我還聽說他跑去學打鐵去了。”馬當榮說道。
汪貴也很是懊惱:“那麼多好機會,怎麼我們一個都抓不住?你們說我們那次真的是碰到鬼嗎?”
“不是鬼那是什麼?人能夠搞出那麼大的動靜?誰有那麼大能耐?”馬玉兵堅信是被鬼教訓了。
“你們動動腦子!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沒那麼大本事,可如果是陳銘呢?我們才剛準備打他家的主意,白天在他家附近守了大半天,結果晚上就出事了。真有這麼巧的事?”汪貴看著馬玉兵與馬當榮。
馬玉兵覺得有些想不通:“可是那天我們根本就沒碰到陳銘啊。他一整天都沒從屋裡出來。我們躲那麼遠,他也能看到我們?”
馬當榮也點點頭:“是啊是啊。陳銘肯定是沒從屋裡出來過,而且隔著那麼遠,我們躲在樹林裡,他哪裡看得到?”
“我們沒看到他,但並不意味著他沒看到我們。我們藏在樹林裡他是沒看到,但是我們從樹林裡出來,或者我們進樹林的時候,他未必看不到。還有,即便他自己沒看到,但村裡就沒人看到我們?對了,我們那天回來,還在代春秀家的小賣部吃了東西呢。”汪貴分析得頭頭是道。
“代春秀不會去告我們。再說我們在那裡也沒說漏什麼。”馬當榮和馬金貴家是親戚,代春秀不可能幫陳銘不幫姓馬的。
“我是說那天不少人看到過我們,說不定就有人看到我們到陳銘家那邊去,在那邊守了半天。不管我們有沒有幹壞事,陳銘要是知道我們在他家附近待了半天,你說他會不會給咱們哥三一個教訓?”汪貴問道。
“那肯定會。那傢伙從來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人。”馬玉兵說道。
“這麼說,咱們吃了這麼大的苦頭,都是陳銘那龜兒子弄的?”馬當榮問道。
“很有這個可能!”汪貴現在有些想明白了。
馬玉兵哭喪著臉:“知道這個有啥用?我們三個加在一起也弄不過他一個人啊。他就隨便弄了咱們一下,就差點把我們哥三弄個半死。我們要是去跟他對著幹,會不會直接被他弄死啊?”
“但是,咱們被弄得這麼慘,就這麼算了?”汪貴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