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龍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少真道君一時之間消化不了這等大逆不道之語,因此墨龍軒口出狂言,她手上卻沒有動作,任由墨龍軒抱住自己。
“道君,”墨龍軒雙手抓著少真的雙臂,神情嚴肅地看著她那澄淨的雙眸,“女子哪比男兒弱?憑什麼那些老男人就能身居高位?!憑什麼那些老頭兒就能坐擁三界?!我不服!”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僅敢怒斥王母,現在甚至敢呵佛罵祖,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少真道君見墨龍軒放開了自己,不退反進,右手摁住墨龍軒的後腦,將身子往前一挺,兩人四目相對,靠得極近極近,鼻尖都快貼著了,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只是一個眼神冰冷,一個眼神炙熱。
“墨龍軒,你腦後果然有反骨。”
“我的反骨,哪裡比得上道君一身傲骨。”
少真道君聞言,驚怒交加,一把就將墨龍軒推開,然後抽出了明晃晃的紫色妖刀,殺意升騰;
“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真的一刀結果了你?!”
少真道君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即便墨龍軒如此鄭重其事,她也不會輕易地就被這三言兩語所打動。
況且突然聽聞墨龍軒煽動之語,少真道君反而愈加驚疑不定,懷疑墨龍軒是不是奉了誰的旨意,代替那幾個“老頭”試探她的態度。
少真道君雖然率性,但絕不愚蠢。
瞎胡鬧,耍性子,這些個“老頭”也許可以忍,但要是存著推翻他們統治的心思,必然是身死族滅的下場!
墨龍軒哪裡經得起少真道君一推,立馬後退數步,頹然坐在青石上,嘴角已是沁出了血絲。
墨龍軒知道自己在衝動之下,已經說了“不該說的話”了,事已至此,悔恨已經沒有意義。
如果不能說服少真道君,自己勢必不能生離月宮,只會被當做一個逆賊處理掉,連太上老君也不會多加過問,恐怕還會道一聲:“死得好!”
沒有人願意和“反賊”牽扯上關係,除了另外一名“反賊”。
“哈哈哈,人人都稱少真是女中豪傑,大羅之下無敵於三界,照我看其實也不過是徒有虛名,別人都騎到頭上拉屎撒尿了,還反過頭來要把說真話的人滅口,空有一身本事,卻只敢欺軟怕硬,羞也不羞?”
墨龍軒也是豁出去,繼續出言挑釁,生怕死得不夠快。
少真道君聞言,更是面沉似水,渾身升騰起一片冰冷的紅紫之氣,緩緩舉起妖刀至胸前,只消得往前一遞,墨龍軒就是身首分離的下場。
“道君不要!”林淺淺見事態危急,驚慌地就要上前阻止。
“淺淺不必阻擾道君,她要殺便殺。殺了,也好過一輩子為奴為婢,舔別人的臭腳丫。”
墨龍軒就像著魔了一般,愈發肆無忌憚,臉上掛著癲狂的神態,伸手攔住了林淺淺。
他拭去嘴角血跡,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少真道君身前,拉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了光潔的脖頸,往前一遞,抵著妖刀刀鋒,邪狂地大喊道:
“道君自己要當奴才,為什麼還要拖著月宮眾人?這天庭的狗奴才已經夠多了!
“想逼我當奴才,你就直接殺了我!
“要我一輩子為奴為婢?做尼瑪的春秋大夢!”
少真道君被墨龍軒一番叱罵,反而默然不語,眼神空洞。
她曾經以為,可以用手中的妖刀斬斷一切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