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點菸深吸一口,“好!我還忘了刁兄了!這事兒,恐怕都不用你出手了。”
晚上,唐易找了家酒店,要了包間,他們四個人又坐到了一起。
說了些籌備分店的事兒,唐易開口道,“支老爺子,我讓您帶的《澗雀圖》,帶來了麼?”
來之前,唐易讓支雄把這幅假畫兒帶來,支雄就知道唐易已經瞭解了此事。本來,他是不願意讓唐易知道的,奔波兒霸畢竟是地頭蛇,他現在跟著唐易幹,也不願意唐易蹚這渾水。
但是唐易要求很堅決很明確,說一定要看看。他終究還是帶來了。
“老爺子,今天咱們四個,都不是外人,這話我覺得得說清楚了。”唐易舉起酒杯,“既然都是閣寶多的人,那麼大家就在一條船上,我這個掌舵的,該乾的事兒還是要乾的。”
而文佳,接著把這事兒用幾句話說了一遍,其實主要是說給刁欽三聽的。
“很簡單,老爺子現在是我們閣寶多的人。本來呢,加入閣寶多之前的樑子,我們再去算賬,有點兒不合江湖規矩,但是,閣寶多開業在即,這個場子不找回來,如何在長安能立得住腳?江湖?誰是老大誰說了算!”文佳昂首說道。
“去他孃的,既然這個什麼霸做下了初一,我們如何做不得十五?”刁欽三叫道,“當年老子縱橫西北的時候,他算哪塊洋蔥?”
支雄低頭沉思,“唐先生,你的心意我明白。正是因為開業在即,我才不願多說,如果結了這個仇,以後的麻煩怕是沒完沒了。”
“沒完沒了?”文佳哈哈大笑,“如果他敢沒完沒了,這次就讓他一了百了!”
“老爺子。”唐易擺手道,“你放心,既然做,肯定不會拖泥帶水。我已經決定了,決不會讓你再受半分委屈。”
支雄再度沉吟,卻終究沒有說話。最後,緩緩點了點頭。
“唐先生,這事兒你準備怎麼辦?”刁欽三問道。
“我先看看這幅畫兒。”唐易說著,拿起了這幅高仿《澗雀圖》,開啟看了起來。
崔白以寫生見長,他的畫,根本不是學習模仿來的,純粹靠的是超越常人的洞察力和描繪能力,探索的是花鳥所蘊含的自然之力,那種生機是最難模仿的,也是他的畫相對容易確證的原因之一。
這幅高仿,紙墨筆法都還可以,但缺的就是這個,倒是不難鑑定是贗品。
“先禮後兵,讓這個奔波兒霸,花兩千萬再把這幅畫買回去!”唐易放下畫兒,緩緩說道。
“啊?”支雄一愣,先禮後兵?奔波兒霸那是有禮數的人麼?而且唐易名頭雖大,但也是古玩圈的名頭,奔波兒霸怎麼會在自己的地頭上買賬?
“我跟著唐先生走一趟!”
這時候,包間裡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直接把支雄嚇了一跳,因為唐易說完之後,並沒有任何人開口。
當然,除了他,其他三人都知道,這是刁欽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