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在房間裡將鵝肝和生魚片消滅掉,整整喝了一瓶紅酒。洗了個澡之後,睡意襲來,便就此睡了,他似乎睡得不太踏實,喃喃還說出了幾句夢話,“衛天鷹,你依靠倭國人;;;;;;;夔紋象尊,肯定是河野治給你的訊息;;;;;;”
唐中峰因為心臟不好,沒有喝酒,唐易和毛逐在晚宴上卻喝了不少,各自回家之後,也都很快睡了。
唐易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10點多了,拉開窗簾,滿目刺眼的眼光。他突然想起,得給陳澄之打個電話了。
“唐老弟,久違了!”聽筒裡傳來陳澄之爽朗的笑聲。
等等,有點兒亂,你一個六十七歲的老頭子,叫我老弟,我豈不是佔大便宜了?“陳老爺子,哪裡啊!”
“我在津門,你小子最近忙什麼呢?”
“沒忙什麼,你要是近期不回來,我打算去一趟津門。”唐易嘿嘿笑了起來。
“近期確實沒法回去,而且我可能去一趟燕京,你要來,提前給我說。”陳澄之有些驚訝,“看來,你是有事兒找我。”
唐易“嗯”了一聲,“跟您我就不繞彎子了,國寶金匱直萬,您見過實物麼?”
“什麼!?”陳澄之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難不成你到手了一枚???”
“老爺子,別激動。是有一枚,不過不是我的,而且我還不看真,這不是想讓你掌掌眼麼?”唐易立即說道。
陳澄之沉默了一會兒,彷彿在琢磨什麼,“好,你來的時候提前聯絡我。”
掛了電話,本來在客廳的陳澄之立即走進了書房,在一大排書架面前,從其中一個格子中抽出了一本書,而後輕輕按動了書後面的一個不起眼的按鈕。
沉悶的轟隆隆聲之中,書架向兩邊分開,牆壁上露出了一道暗門。陳澄之進入暗門,書架又轟隆隆合上了。
這是一間密室。
在密室一角的保險櫃前,陳澄之輸入指紋,又輸入密碼,開啟了。
保險櫃一共三層,最底下一層,是一隻精巧的銅爐,從器型到銅色到包漿,都給人無以復加的美感。
宣德爐!
中間一層,赫然是一隻夔紋象尊!
長40多厘米,高30多厘米,幾乎已經把保險櫃的第二層佔滿。象的軀體豐滿而生動,象鼻向上過頭,象牙挺拔,象身佈滿了夔紋,同時還有云雷紋、花瓣紋輔助。
象背上,是一隻圓形的口,有蓋。蓋鈕確實不是美國浮力美術館那般是一隻小象,而是類似方印的東西,方印頂部,和四周,則是精美的獸面紋。
這隻象尊是中空的,同時,象鼻也是中空的,充當了“流”的作用。所謂“流”,看看酒壺茶壺就知道了,其實就是壺嘴。這個象鼻為流的設計,端的十分巧妙。
從結構上來看,這隻商代夔紋象尊,當年應該是個酒器,從背上入口倒進酒漿,喝的時候從象鼻的口內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