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祁瑾,勸誡道:“瑾兒,父皇知道……你只是一時想不開,現在回頭……猶未晚矣……”
“瑾兒……父皇,自兒臣當上這太子之後,您便沒在這般的喚過了……”
祁瑾神色閃過一絲懷念,掐著皇帝脖頸的手,慢慢地鬆開了,一下坐到了床邊,雙手抱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時間,屋內安靜的只剩下皇帝粗重的喘息聲。
“瑾兒,父皇不會怪你,你馬上離開此地,今夜之事,父皇就當不知道……”皇帝抬眼看著祁瑾,雙眸微閃,心下道:瑾兒,這是朕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千萬不要讓父皇失望啊……
“父皇……”聲音中帶著一絲惘然。
祁瑾抬眼望著皇帝,伸出手來,剛伸一半又立即放了下去。
“父皇……你是騙兒臣的,是不是?”
“……何出此言?父皇從未騙過你!你是不是聽了什麼胡亂之語?”皇帝捂著胸口,面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祁瑾仰天一笑,伸手擦掉了不知何時出現在眼角的幾滴淚水:“父皇,兒臣知道,你是不會讓兒臣坐上那個位置……因為,李氏一族只能出皇后,不能出皇帝……就算是流有祁氏血脈,也不行……對不對!”
皇帝握了握拳頭,雙眸閃過一絲訝異,轉瞬即逝。
“瑾兒,你別聽你母后胡說!你之前做得事情太過分了……父皇才將你廢黜的……本意只是想讓你好好反省的,你且在皇陵處,修心養性,以待日後!”
祁瑾低聲笑道:“以待日後……父皇,沒有什麼以待日後了……到現在還在騙兒臣……父皇你隱藏之物,兒臣早已親眼所見……兒臣若要是坐上這個帝王寶座,怕是得等到,兒臣的那些兄弟們死絕……才能輪到兒臣吧……”
皇帝千算萬算,沒想到祁瑾居然看了那樣東西。
皇帝伸手抓住祁瑾的手臂:“瑾兒,那都是祖宗留下來的,陳規陋矩,父皇從沒當真過,不然,也不會讓你當太子的……”
祁瑾一把甩開皇帝的手,嗤笑道:“父皇你真心想要扶持的,怕是是六弟吧……可笑如我,還以為父皇將六弟送走,是不得已而為之……”
皇帝嘆息道:“瑾兒,你要知道,就算你當不成皇帝,以後的人生,該是一生順遂富貴的……”
“一個人從高處跌落了下來……從前的一切都化為烏有……那些曾經匍匐在腳下之人,恨不得騎在頭上耀武揚威……換做是父皇,父皇你能接受嗎?”祁瑾道。
皇帝輕嘆一聲,道:“就算你不是太子,你也是朕的兒子,大齊的翼王啊!”
祁瑾抱著腦袋,一臉的痛苦與糾結。
“可兒臣我不想做一個閒散王爺啊……父皇……”
皇帝面色沉靜如水,雙眸閃爍,冷冷道:“所以……你便要親手弒父?”
祁靜猛地一把捏住皇帝的雙肩,哭嚎著說道:“父皇,兒臣不想的……不想的……是你逼兒臣的!父皇你就安心的去吧……待父皇歸去之後,兒臣定建一座華貴燦爛的陵墓,用以安放父皇的龍體。父皇的江山,兒臣定會好好的對待!讓我大齊延綿千載,萬世稱頌!”
祁瑾說到此處,神情激動,好似他的話已然成真了……
皇帝雙眸閃過一陣失望。
“來人!”祁瑾大聲呼喊著,可是,卻久久不見回應,遂疑惑道:“人呢?”
說話間,祁瑾鬆開手,起身朝外走去。
待祁瑾行至門簾處,正準備掀開門簾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從身後緩緩響起。
“朕給過你機會的……”
祁瑾身子聞言,身子猛地一顫,差點沒站穩,遂一把抓住了簾子,手上用勁,死死地捏著簾布,心下忽的不安了起來,喃喃自語道:“不可能……”
話音剛落,便聽見“刺啦”一聲,門簾被一分為二,一道劍光從祁瑾面前劃過,定王祁修出現在了祁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