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掀開門簾走了進來,便瞧見屋中只有琴依和昏『迷』在地的綵衣,面『色』頓時變得鐵青了起來:“王妃被刺客帶走了?”
琴依知曉他們定然是誤會了,便連忙指著地上的綵衣道:“刺客是她,方才她同其它兩個刺客一起行刺睿王妃,睿王妃將綵衣擊暈在地,那兩個刺客不敵,便奪窗而逃,王妃冒雨追去了。你們留兩個人來將她押下去,其餘人都趕緊去追啊,外面這麼大雨,王妃還身懷有孕,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都負不起責。”
為首的侍衛有些驚詫:“可是,這不是殿中侍候的綵衣姑娘嗎?怎麼變成了刺客?且我們方才都在外面巡邏,並未瞧見有刺客啊。”
“王妃不見了你們瞧見了嗎?快去追啊!”琴依面『色』有些不好,聲音亦是拔高了幾分。
“快快快,你們二人去稟報陛下,你們將她押下去,其餘人,跟我走。”那侍衛頭子見琴依這般激動,便連忙吩咐著,率先帶著人出了寢殿。
留下來的兩人將地上的綵衣帶走了,琴依一人在殿中來來回回地踱步,面上滿是焦慮的神『色』。暗自懊惱著竟然應了雲裳,她身懷有孕,怎麼可以這樣折騰?
夜『色』漸沉,雨又開始下得大了一些,離侍衛追出去都已經半個時辰了,卻仍舊沒有任何的訊息,琴依心中的不安一點一點地重了起來。
突然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琴依心中一喜,連忙出了內殿,卻瞧見從門外匆匆進來的人,是夏寰宇。
“奴婢拜見陛下,陛下金安。”琴依連忙行禮。
夏寰宇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望向琴依,急忙問道:“究竟怎麼回事?那來稟報的侍衛也說得不清不楚的,究竟出了什麼事?睿王妃呢?”
琴依連忙道:“啟稟陛下,是劉總管分派下來侍候王妃的那宮女綵衣,她聯合了外人,意欲行刺王妃。行刺未成,被王妃抓住了,綵衣被王妃當場打暈了,其餘兩人奪窗而逃,王妃便追了出去,侍衛已經去追去了,現下還沒有訊息。”
“胡鬧。”夏寰宇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她身懷有孕,還是個『婦』人,外面下這麼大的雨,她追什麼追?”
琴依連忙伏在地上,噤若寒蟬。
“劉文安,命禁衛軍帶人去搜,哪怕是將宮中翻一遍也要將睿王妃找到,若是找不到人,讓守在這朝霞殿的侍衛統領,提頭來見。”夏寰宇臉『色』有些沉。
劉文安臉『色』亦是有些不好,連忙應了聲,退了出去。
夏寰宇坐在椅子上沒有再開口,琴依亦是不敢起身。
過了會兒,劉文安又回到了殿中,夏寰宇才又問琴依道:“那綵衣為何要行刺睿王妃?又是如何下的手?”
琴依低聲應道:“奴婢不知綵衣為何要行刺王妃,睿王府出事之後,王妃帶入宮中的丫鬟便只有奴婢和淺酌兩人,前兩日劉更衣溺水而亡,內侍監懷疑是淺酌下的手,便將淺酌帶走了,後來淺酌在內侍監失蹤了。王妃身邊唯奴婢一人,有些照顧不過來。”
琴依在宮中侍候了這麼些年,便也知曉應當如何稟報:“因著綵衣是在太極殿中侍候過的人,王妃便也十分信任,前兩日夜裡都是奴婢值夜,今日王妃便說讓綵衣在寢殿中侍候,卻不想出了這樣的事,奴婢亦是聽見王妃的聲音才入殿的,此前發生了什麼實在是有些不明白。”
夏寰宇輕輕頷首,轉過眼望向劉文安:“那綵衣什麼來歷?”
劉文安知曉是自己派到朝霞殿的宮女出了事,亦是有些緊張,聞言便連忙道:“綵衣算是宮中的老人了,九年前選秀的時候入宮的,選秀落了選,便在尚衣局呆過一段時日,三年前調到太極殿的,主要負責太極殿中掌燈。奴才瞧著睿王妃進宮只帶了兩個侍女,可是那日晚上有些急,來不及讓內務府安排,便先從太極殿中調了八個人過來。綵衣算是其中資歷比較老的,奴才便讓綵衣領個頭。”
“睿王妃來夏國也不到一年,綵衣既然是九年前入宮的,且這兩年一直在太極殿,怎麼會行刺睿王妃?”夏寰宇蹙了蹙眉頭,“叫人去內侍監將記載著綵衣資料的冊子取過來。”
劉文安低聲應了聲,退出殿中去吩咐了。
又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還是沒有訊息,夏寰宇亦是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來道:“將禁衛軍統領找來……”
話還未說完,便瞧見一個纖細的身影從殿外走了進來。渾身已然溼透,散『亂』的發亦是被雨水打溼了,面『色』隱隱帶著幾分蒼白。
不是雲裳是誰。
琴依面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抬起眼望向雲裳,瞧見她除了狼狽了一些,倒是不像是受了傷的模樣,心中才稍稍安定了幾分。
夏寰宇皺著眉頭望著雲裳,眼中帶著幾分不悅:“睿王妃,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