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前,師徒倆成功將宗花拖回至小院。
孫怡寧讓陸清雪迴避後,替宗花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傷勢。
全都是一些皮外傷,並不足以令宗花陷入如此長時間的昏迷之中。
孫怡寧緊皺著眉頭,又一次在宗花的各處動脈上仔細摸了一遍。
可惜的是,始終沒有收穫。
想到雲城內如今的局勢,已是半點都耽擱不得,便將宗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番後,喚來陸清雪。
兩人互換著將宗花拖著正堂,恰逢達叔起夜,便讓其準備馬車,將三人連夜送離了齊府。
孫怡寧囑咐車伕,避開大路,儘量繞著房舍進入雲城。
為掩人耳目,孫怡寧和陸清雪一同將宗花按照自己的喜好喬裝打扮了一番,兩人也順勢換了衣衫,將自己喬裝起來。
晨曦微露,初升的太陽從地平面上冉冉升起,逐漸照亮世間各處陰暗的角落。
“站住,你們是哪個府裡的,怎麼看著如此面生?”
想著雲城的八方內門中,北門的守備最為鬆懈,故特意繞至北門進入,誰知還是被攔下了。
喬裝成婦人的孫怡寧掀開車簾,滿臉怯弱且緊張的朝守在北門前的幾名官兵細聲說道:“各位官爺,民婦乃城北杏花村的,前日,民婦的丈夫突然發熱,吃了很多退熱藥都不見好。想著城中心的大夫醫術更為高超,便帶著他過來碰碰運氣。”
孫怡寧說著將車簾掀的更開了一些,露出臉上手上已經出現‘潰爛’且昏迷不醒的宗花。
守在門口的那些官兵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捂住口鼻後,惡狠狠的命令孫怡寧將布簾放下。
“趕緊滾回去,這裡面沒有治病的大夫……”為首的那名官兵凶神惡煞的提起刀,作勢要砍坐在馬車外室的車伕。
“官爺,求求你們救救我爹吧!若是他死了,我和我娘也活不成了。”和宗花做同樣喬裝的陸清雪直接溜下馬車,朝那些官兵們衝了過去。
官兵們下意識地抽出腰間的佩劍,不管不顧的朝陸清雪砍過去。
在陸清雪的眼中,那些官兵們的動作跟過家家似的,花拳繡腿,壓根就上不了檯面。
於是,她一邊裝模做樣的避開那些攻擊,一邊適時出腳對付一下他們。
北門處,哀嚎聲夾雜著救命聲響徹天際。
陸清雪‘驚慌失措’的跑回到馬車上,吩咐車伕趕緊趁亂衝進去。
方才陸清雪一番傑出的表演被孫怡寧悉數收入眼中,她笑著伸出手,摸了摸陸清雪可愛的小腦袋。
“攔住他們……”馬車後傳來此起彼伏的怒吼聲,以及‘噠噠’的腳踏地的聲音。
“師父,您身上有沒有帶那種……”陸清雪攤手,然後翻白眼做抽搐狀。
孫怡寧瞬間心領神會,立即從袖袋中掏出一個貼著‘神經散’的青色瓷瓶,遞給陸清雪。
陸清雪興奮的接過來,毫不拖泥帶水的開啟瓷瓶蓋子,掀開車簾後,迎著風,將裡面的白色粉末悉數撒了出去。
“小雪,將這個吃了。”孫怡寧掃了眼陸清雪被沾上了些許粉末的小手,又從袖袋中掏出另一個青色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放在陸清雪嘴邊。
陸清雪毫不猶豫的吃了進去,“師父,這個是解藥嗎?”
她方才分明感覺自己沾了白色粉末的手有些癢,一吃了這藥,立即便不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