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客棧一樓的議事廳在通往二樓的樓道底下,是一個大約二十方的房間。
除東側擺了一張議事桌外,其他的地方全部豎立著一人高的檀木櫃,木櫃上擺放著滿滿當當的賬冊。
陸清雪隨意的瞟了一眼後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對面的趙武馮伊一二人,無奈道:“趙叔,馮姨,你們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在此之前,她曾經問過不止一次這樣的問題,可他們都默不作聲,一次也沒回答過。
若不是再三確認他們有眨眼、呼吸等活著的行為,她怕是會認定他們是兩具沒有血肉的傀儡。
等了好一會兒,對面那兩人依然默默坐著,緊盯著她,啥也不說。
當陸清雪準備耐著性子再問一次的時候,趙武終於有了動作。
他從袖袋中掏出一個長條形的黑色松木盒子,遞給陸清雪,嚴肅道:“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開啟看看。”
陸清雪疑惑的看了眼趙武,將他手中的黑褐色松木盒子接了過來。
小心翼翼的開啟後,發現裡面放著一個已經泛黃的信封,信封用火漆封緘,蓋有刻著‘錦’字的印章。
她父親全名陸錦城,這枚刻有‘錦’字的印章應該是她父親的私章。
信封雖已泛黃,上面的火漆倒是儲存的很好,未被人開啟過。
陸清雪拿出一直被她遺忘在褲腿中的匕首,慢慢將信封上的火漆刮開,取出裡面的信箋。
信箋被打了蠟,並沒有泛黃的跡象。
整張信箋上只寫了十二個蒼勁有力的字:鳳凰涅盤,浴火重生,為父等你。
陸清雪低頭盯著那十二個字看了良久,這期間,房間中的其他二人默默的看著她,均沒有開口打擾。
“除了這個,他……還說過其他的事嗎?”陸清雪從信箋上抬起頭,輕聲問道。
父親於她來說一直都是十分陌生的存在,她只知道自己不幸的開端就是父親的失蹤。
父親的失蹤讓她自出生起就沒了母親,父親的失蹤讓還在襁褓中的她被送入寺廟中,一待就是十年。
陸清雪並不清楚如今的她,應該用怎樣的心情來看待這封特意留給她的書信。
趙武將早已準備好的另一封書信遞給陸清雪,“這封是同你手中那封一同被人送到我手上的,如果對陸將軍有什麼疑慮的話,不妨看看這封信。”
陸清雪將趙武手中的書信接過來後,從頭到尾一字一字的看了兩遍,上書:
大勇,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若是這封書信被送入你手中的話,說明本將的生死已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本將希望你能學會處事圓滑,待來日大成後,禮賢下士,低調內斂,不可太露鋒芒。
如果本將夫人在生產時有危險,還請你不要插手,人都有其來處和去處,任其自然發展就好。
本將的女兒在被送入寺廟的那十年中,請不要看在本將的面子上和她有任何的聯絡。
若是她被接回雲城的話,那就需要你看在本將的面子上替本將護她周全,但不要輕易露面讓他發現你的存在。
當某一日她和蕭淇瑞那小子手下的郭嘯相識了的話,就將這兩封書信都交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