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雪忍不住嗤笑出聲,這黃鼠狼給雞拜年她倒是聽過,沒見過雞主動上門給黃鼠狼拜年的,還真是活的久見的多啊!
“忠伯,不必如此,想來這位俠士只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如果您太客氣,反倒對他是一種侮辱。”陸清雪一步一步緩慢而又優雅的走下樓梯,她空靈如黃鶯出谷般的聲音瞬間將屋內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這位俠士,你說我說的對嗎?”
說話間,陸清雪已經走到藍色長衫男子跟前,男子比她高出一個頭,但是身高上的懸殊並未讓男子在氣勢上取得半分優勢。
“這位姑娘是何人?”男子直接將陸清雪忽略,轉頭向吳忠良問道。
陸清雪也不生氣,淡淡的看著男子裝模做樣。
“姑娘的身份不便告知,煩請俠士見諒。”吳忠良看了一眼陸清雪,不卑不亢的回答,對眼前之人感激的情緒也淡了許多。
一個隨時表現出無禮的人,其品行不會太好,想來剛才出言相助是有所圖了。
“看來是在下多言了,抱歉,既如此的話,告辭!”男子向著吳忠良抱拳,轉身準備離開,風掀起他的衣角,露出滿是泥土的鞋。
“慢著,閣下派人來演這麼一出,還沒收到成果,怎麼好空手而歸呢!”陸清雪冷不丁的一句話讓男子瞬間停下腳步,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但很快就整理好,恢復原本的波瀾不興。
“也不知是不是在下得罪過姑娘,怎得如此冤枉在下。”藍色長衫男子轉頭,一臉審視的盯著陸清雪。
哪裡來的死丫頭,竟然敢挑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閣下應該是陸府三房陸錦天的私生子陸無名吧!”陸清雪挑了挑眉,雙眼含笑的看著距離她不遠處的男子。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但也只安靜了一瞬,人群中立馬有人議論開來。
“聽說陸府三房是個痴情的人,當初死活不肯娶妻,非要娶當時醉仙樓中的花魁,若不是陸府老夫人以死相逼,現如今的陸三夫人怕是要易主咯!”
“你們說這人會不會是陸府三老爺和那花魁的種啊?畢竟當時為了那花魁差點送了命呢!真是個痴情種。”
“那可不一定,這世道裝痴情的人可多了,誰知道是真是假,我看他很有可能是陸三老爺和新歡生的。”
“就是就是,你看那陸府三老爺,光是妾室都娶了五房,痴情二字和他壓根不沾邊。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還是偷著生最刺激……”
……
陸無名額頭青筋暴起,眼睛漲的通紅,他一腳踹向身邊的椅子,暴喝一聲:“都給老子閉嘴,誰他孃的敢多說一個字,老子弄死他。”
陸清雪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尤記得上一世,她這位堂兄可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成功進入陸府並得到孫氏的重視,認祖歸宗的儀式舉行的是相當熱鬧,當時還成為雲城老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如今不過是提前一年遇見他,竟然如此的沉不住氣,還真的是有些失望呢!
“陸少爺,你看看這些被損壞的東西,可是得花不少錢呢!這錢您什麼時候給我們呢?”
陸清雪朝著吳忠良使了個眼色,吳忠良十分配合的拿出算盤開始撥弄,一筆一筆的計算著剛才被小乞丐破壞的東西,以及剛剛被陸無名踢爛的那張上好的紅色檀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