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道金銀色的鎖鏈正纏繞在碟符的身上,剛才他一進入這裡,就被此處的禁制所束縛住。這些鎖鏈利用了陰陽之力,能夠將闖入者牢牢束縛住,哪怕是元嬰期的修士都無法自己掙脫開。
不過碟符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畢竟他只是神念投影,利用莊白柳的屍體做工具而已,他的靈魂還在張小山的體內,就算是真的無法掙脫,他也可以離開這具屍體,重新尋找其他的身體作為自己的寄身之所。
朱澤盯著碟符看了一會,冷喝道:“你不是師尊,你身上的氣息不對!”
碟符冷笑道:“你的師尊早死了,就是這小子乾的!”他將目光投到張小山的身上,意思很明確,有仇就找張小山去報就好了,和我無關!
朱澤驚問道:“什麼,師尊怎麼會隕落?你在騙我!”
碟符笑道:“對!我就是在騙你,莊白柳那個蠢貨其實是我殺的!哈哈!”
朱澤惱怒的雙手一掐法決,在他身前的黑色骷髏頭髮出一陣刺耳的哀嚎聲,然後雙眼中冒出紅光,向著碟符飛了過來。
張小山倒是有心幫助碟符,只是那十幾具死靈傀儡早就已經圍了上來,他仗著自己手中的疾電,與這些死靈傀儡周旋起來。
密室中的空間並不算很大,倒是不利於閃轉騰挪,不過好在張小山也是一名貨真價值的金丹期修士,法力比之前提升了數倍,加之有上品靈器在手,對付起這些鬼物,只要小心一些,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一旁的碟符看著即將咬向自己面門的黑色骷髏,也不知道他用了一個什麼心法,整個人竟然如同水流一般,化作了一種液體的形態,輕易的就掙脫了鎖鏈的束縛,並且如同一張大網將骷髏覆蓋其中。
朱澤馬上就察覺到自己的本命靈器竟然失去了和自己的聯絡,他連忙口中噴吐出一團濃烈、粘稠的黑色煙霧,自己則趁著煙霧的掩護,快速向密室外逃竄。
他心裡清楚,自己絕不是眼前這個佔據了師尊肉身之人的對手,自己必須馬上逃離,然後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宗門其他人,相信門中的高層會親自出手,對付這兩個人的。
他剛一接近密室上方缺口,就看到十幾張散發著不同顏色的靈符來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眼疾手快,身影快速向左側平移了幾分,才將將躲過這些致命的攻擊。
朱澤有些心灰意冷起來,想不到外面也有人守候,現在已經成了困死之局。他左右檢視了一番,見過碟符已經恢復成人形,正一臉微笑的向著自己緩緩走來。
這個笑容落在他的眼中,簡直猶如催命的靈符一般,他腦海中急劇思考著逃脫的辦法,忽然,他看到了那鼎燃燒著的爐鼎。他長嘆一口氣,猛然發出一掌。
碟符輕易的躲閃開這道氣勁,嗤笑道:“別做無畏的抵抗了,我會讓你儘快上路的!”忽然,碟符感到身後傳來一陣熾熱的氣流,他根本沒有轉身的時間,身體快速消失,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朱澤的身後。碟符看到有一個渾身燃燒著火焰的男子正從打翻的爐鼎中走了出來。
那人的面目已經無法分辨了,周身上下全都是升騰的金色火焰。
“啊!”那人痛苦的高喊了一聲。
朱澤則趁碟符觀看的時間,移動到那人的身邊,說道:“四師弟,那些人殺了師尊,還阻攔我為你重塑法身,我沒有辦法,才喚醒了煉製中的你,你快快和我一起對敵!事後,我一定再為你重新做法,誓要為你再塑法身!”
一旁爭鬥的張小山聽到朱澤的話,馬上就明白這個火一般的人是誰了!
他就是不久前被莊白柳親自動手滅殺的懷無業,這莊白柳肯定是有什麼秘術,竟然能夠將已經身死的弟子重新恢復,這不可謂不神奇。
其實事情哪裡有張小山想的這般容易,人死當然不能復生,只是嚴格來說,莊白柳這些弟子都被他做過一些手腳,早就已經進入到一種似人非鬼的狀態,本體的靈魂藏在一顆金丹內,這顆金丹則安放于丹田之內,故而很容易被人當成是修士的金丹。
他們的身體不管如何毀壞,只要這顆金丹不被損毀,就可以透過各種材料的輔助,重新轉化出法身來。
當然,在轉化法身的過程中,也是有一些兇險存在的,比如整個煉製過程需要的材料極其珍貴,而且過程中不能被打斷,不然就可能會前功盡棄。另外如果被煉製的人脫離了爐鼎的保護,那些熾熱的地心火就會附著在被煉製人的身上,在這段時間裡,被煉製人會進入到一種類似天地靈物般的存在,感受不到痛苦和恐懼,可以越階擊殺敵人,只是存在的時間也很短暫,只有短短的半柱香時間,然後被煉製的人就會被火焰焚成灰燼,自己重新成為一顆不能移動的金丹。
現在的懷無業就是這種情況,他渾身的火焰高漲,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浴火戰神一般神勇。
“殺!”懷物業大喊一聲,帶著渾身的火焰衝向了近前的碟符。
碟符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活人,忽然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從其口中噴出了一團藍色的寒氣,將懷無業直接凍結成一塊冰坨。
“呀!”碟符怪叫著:“一不小心把火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