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賊人之後,只將張小山氣的七竅生煙,雖然他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可是內心中確是很尊重雙親,這些來百鍊堂經歷了這般磨難,就是為了滿足其父一個願望。現在有人當面辱罵他的父親,他怎能忍受。
他手中的疾電馬上發出刺耳的雷鳴聲,竟然在張小山法力的掌控下,將法寶中所蘊含的九天之雷的威力釋放出來,一道道紫色的雷電貫穿每一位百鍊堂修士的身體。
張小山收起法器時,地面上就只有那金丹期修士一名活人了,其餘眾人都被強大的雷電之能化成了灰燼。
那金丹期的修士雙手都被毀去,一隻腳也焦黑異常,沒有靈丹仙草輔助的話,沒有十幾年都無法痊癒,現在百鍊堂已毀,又哪裡有人會來救他。
那人倒也有幾分骨氣,用怨恨的眼神看著張小山,嘴裡則不住大聲辱罵著,竟是一聲哀嚎都沒有發出。
張小山看著神眼大師道:“王叔叔,這個慫人叫什麼?”
神眼大師道:“這人喚做郝不凡,二十多年前加入的百鍊堂,為人倒是頗為忠義,深受曲無傷的信賴,已經高居護法之位,聽你們二人的對話,你識的此人?”
張小山將韓成祖和自己述說的故事講述了一遍,正是因為這個郝不凡暗中告密,自己的父親才無功而返。
神眼大師連連點頭,應道:“如此說來,這個人倒真是奸佞的小人了,今日該著有此報應。出賣自己的兄弟,實在是太可恥了,看其平時的模樣倒真是讓他哄騙了!”
張小山說道:“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本不欲找他的麻煩,他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真是膽大無恥!”
郝不凡聽著兩個人的交談,卻哈哈大笑起來,笑罵道:“可笑!混賬!我郝某人做事無愧於天地,豈能被你們這些賊人侮辱?”
張小山也有些惱怒,他喝道:“還敢狡辯,難道你出賣家父一事,還有什麼隱情嗎?”
“呸!”郝不凡喝道:“何為出賣?那人隱匿身份,潛入百鍊堂只為盜取典籍,我身為百鍊堂弟子,將此事稟告宗門,何錯之有,難道只要擋了你們四大宗閥的事情就是惡事,就是惡人嗎?這天下豈有這樣的道理?”
“牙尖嘴利,你不也是靠出賣家父,才換來如此地位,還在我這大談天地公道,豈不可笑!”
“哼,是非曲直自有天地明鑑,我羞於與你這個賊人之子談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神眼大師則道:“張公子,看在這人倒也有幾分骨氣,就饒了他一命吧!”
張小山面露猶豫之色,自言自語道:“我倒要饒他,只是這人的嘴巴實在可惡,我要是放了他,倒助長了他的氣焰,好似我不敢動他一般!”
“哈哈!”郝不凡笑著嘲諷道:“張家的男子都是廢物,不是一些偷盜之徒,就是一些婆婆媽媽之輩,張家不外如是!不外如是啊!”
饒是張小山脾氣再好,聽到這幾句話也惱怒起來,他正要收起刀斷,將此人斬殺,一了百了,忽然脖頸處一道光華大閃,出現了一名身穿陰陽兩色袍的道士。道士釋放出一道凌厲的護盾,將張小山的攻擊格擋了下來。道士回頭顯露出真面目來,竟是許久不出現的千斬道人北懷渲。
張小山連忙恭敬行禮道:“北懷前輩,怎麼是你?”
北懷渲冷笑道:“我若再不出現,恐你已經毀了自己的功德心!”
張小山不解道:“何事損耗了功德?”
修真之人有天地大道約束。
至煉氣期以後,法力逐漸凝結,不僅修士本人增福添壽,還擁有了大神通,隨著法力日漸精純,更是可以飛昇仙界,成就天仙之體。
不過能否飛昇仙界,一個重要的標準就是不可損耗自己本體的功德之心,並且要不斷尋求新的功德才可以。
這功德虛無縹緲,並無定數、常態,積累極為不易,如楊家的八駿,早已成功度過天地累計數百載,可是就因為功德不夠,始終無法飛昇。
正如碟符所言,也許屠戮萬人,不損一絲功德,可有時候,出手救助他人,卻會損耗功德。此刻北懷渲竟然說張小山剛才險些毀了自己的功德心,這對於一心修真的張小山而言,真是倍感後怕。
“這個人你不能殺,不僅不能殺,你還要好生照顧他,直到他康復才可!”北懷渲冷冷道:“不然,你的功德心大損,日後你就算僥倖度過天地雷劫,也無法積累起任何的功德,只會在千年後的風劫中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