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頂尖武者,張勝寒頓時明瞭他的心意。
田鵼最好的朋友傅呈伍已經死在東海,他本來也會死於龍王之手,但有人救了他,而那人就是陳簡。不過這是表象的理由,也是田鵼說服自己的理由,而在他內心深處,只是想和強大的張勝寒交手。
作為頂尖劍客,落敗於山神蛟讓他信心粉碎,經歷一個多月的修身養性,他逐漸拾回被踩碎的自傲——山神蛟是怪物,劍術對它而言不是威脅,既然如此,就與人鬥。
“我明白了。”張勝寒向這位劍術大師微微鞠躬,略報敬意。“來吧,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站在玄境殿正門的蔡宮看到此景,頓時鬥志昂揚,面對兩名榮俠客護法絲毫不懼,直接迎了上去。
總說人在絕境中會爆發,蔡宮也正是如此。
兩名護法感受到蔡宮實力在短短几呼吸中突飛猛進,都擺好架勢,不再輕敵。他們可不想而被傳出“榮俠客被尊俠客擊敗”的糗事。
在這幾分鐘內,玄境殿被劃分為兩道戰場:張勝寒和田鵼拔劍相識,而蔡宮獨自迎上兩名護法。
在這個本該寂靜的夜晚,武當山山峰熱鬧非凡。
*
稚泣氣喘吁吁站在一對男女面前,他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
“皇甫晴,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何要這麼做!?”
“難道你想送命不成?”
希闕儀一改往日文靜,高聲呵斥,像姐姐教訓弟弟,而皇甫晴默不作聲地在一旁喝茶。
“陳簡還在玄境殿!”
皇甫晴聽後忽然一陣低笑:“稚泣,你在想什麼?你該好好休息了。”
“我把他們拋棄了——因為你們!”
稚泣一把上前,揪住皇甫晴的衣領,狠狠地看著他。
“我現在就要回去。”
皇甫晴放下茶杯:“本來我不想摻和你們的事,但教主相當器重你,想必你也不想讓他失望吧?”
聽到“教主”,稚泣的舉動忽然軟弱下來,他的大腦一陣嗡鳴。
“你和陳簡有什麼關係嗎?無非是萍水相逢的過客,”皇甫晴悠悠說道,“別為了女人而忘記本心。”
皇甫晴用洞察一切的雙眼注視稚泣。
他知道稚泣對沈朔霞一見鍾情,他也能理解這種情愫。稚泣雖然遭受過那般苦難,內心或許比同齡人更加成熟甚至消極,可他畢竟還是個二十少年,他會害怕背叛朋友,害怕那些莫須有的責罵。
背叛又如何?責罵又如何?他人的非議來自他人之口,最終也自能停在他人之耳,若因為這種事而忘了初心,那才是真正的“背叛”。
皇甫晴看稚泣的憤怒逐漸平息,輕輕撥弄琴絃。
“別忘了你真正要做的是什麼,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