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之事如過眼雲煙,憶他做甚!我只是看到現在張家的情況,有些心急而已!“北懷渲感傷道。
他生來性情急躁,嫉惡如仇,也正是因為其直爽的性格,才惹出了種種大禍!以他如今的修為,卻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倒也算是真性情了。
可是他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名客卿外門長老,比之一般的外門長老,地位都有不足。他也不好表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何況就算他坦白也不會有幾多人承認他所說的事實,這其中牽扯太多的事情和權利更替了。所以他平時多做閒雲野鶴狀,很少參與家族中的事情,好在他實力高深,家族中也多為倚重他,這才積累了一些威望。不過以這些微薄的聲望,在此次危機中,實在是有些無能為力。
此次三宗奪權,看似是因為張道鋮受傷,造成了權利中心不穩定,其實質則是數百年張家代代累積之故。
尋常凡人家族,尚有宗室之爭,更何況是強大的修真家族呢!
只要修為達到煉氣期,就可以擁有百年壽命,築基期則增加到二百年左右,倘若進階金丹期則倍增為五百年,張家千年來,僅金丹期修士就有數千人,這些人佔據高位,又長壽不死,長年累月下來,都積累了強大的勢力,他們背後所代表的的三宗力量,經過千年,所積累的力量早已經到達了臨界點,又逢司馬家發動戰爭,種種機緣匯合之下,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張小山終於明白北懷渲為什麼會以渡劫期的修為,卻甘心在張家做一名客卿長老,以其修為,完全可以做一介悠閒的散仙或者如那五聖一般,做一個無人願意招惹的土皇帝。現在一切都合理了,這北懷渲早已淡泊名利,只想在飛昇前報答自己的師恩。所以他不會任憑張家亂起來,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北懷前輩,如果按您所說,現在家族中的太上二長老和太上五長老,都是您的師兄弟,您為何不去找他們商量,有他們出面,有誰敢不聽?”
“哼!休要提那二人,如果沒有他們從中作梗,那會有今日之事!”北懷渲冷哼道。
張小山聞言一愣,他沒有想到此事背後竟然是家族中的最高層,難怪事情會發展到現在的情況。
家族中的太上二長老,是離火真人第五名親傳弟子,本身修行天賦平平,在服用了無數的丹藥後,才在四百年前達到渡劫期,卻在渡天地雷劫時失敗,損失了肉身,只能將靈魂附身於靈器之上,被迫成為了一名散仙。也許正是因為其無法在天地之道有所成就,其醉心於煉器和家族中的權利,數百年間,其掌管張家對外貿易和煉器,積累了大量的人脈。並且其廣收門徒,在家族中的聲望只怕比張道鋮還要高,只是因為張道鋮本身實力極強,又有張家家主才能持有的極品靈器,才能壓制其人。
太上五長老身為離火真人最小的入室弟子,本身就是其最小的女兒,也深受其寵愛,賜予了數件威力強大的上品靈器和先天法寶,故而本身境界雖然不高,卻實力極強,在三百年前,也勉強達到了渡劫期。因為其是女身,不得繼承家主之位,只能作為旁支發展,不難想象,其代表支援的一定就是張家的旁支子弟。
原來情況如此糟糕,張小山發覺這個家還真的不好回啊!
不過三家原本成掎角之勢,誰也佔不得優勢,現在自己就是改變平衡的砝碼,三家一定都會盡力爭取自己的!
“哼!他們的行動倒是夠快!”北懷渲冷哼道。
張小山凝身注視前方,發現雨霧中影影綽綽,竟然出現了兩艘碩大無比的戰船,比之楊家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戰船行的近了,就可以清晰看到戰船上飄揚的張家烈焰旗,數十名身穿戰甲的修士整齊的擺列在戰船甲板上。十幾名中年修士負手站在船首!
“這些是外門的子弟!為首那人乃何天武,是定元府的府主,同時負責張家煉器堂掌爐護法一職!”北懷渲傳音給張小山道。他知道張小山對於家族中的人很多都不熟識。
其實何天武這個名字張小山還真的接觸過,只是沒想到今日就能見到,在他的寶劍晚霞劍柄末端,就刻有何天武的名字,這代表晚霞就是何天武所煉製,能夠煉製出中品靈器,已經可以說是煉器大師了,倘若能夠煉製上品靈器,就更進階為煉器宗師。這何天武能夠任職煉器堂護法,一定是一名煉器宗師!
只是這些外門的子弟,為何會在此迎候自己,難道他們也是別有所圖嗎?張小山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