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面色凝重了許多。
“殿下,”他試探地問道,“您可有另外吃了什麼東西?”
崔鈺搖了搖頭,“就平日的一日三餐,別的零嘴或是宵夜,我可碰都沒碰。”
府醫摸了一把鬍子,陷入了沉思。
這段時間,崔鈺用過的膳食都是經過了府醫的手,著重檢查了一番才上了她的桌案,怎麼說都不應該在近日犯病。
“殿下,您擦擦汗吧。”
崔鈺方才流了許多冷汗,幾乎快將寢衣浸透,烏鬢也溼了幾縷。
小安子擰乾了溼帕子,傾身上前,將帕子摁在了崔鈺細白的頸側。
崔鈺凍的一個激靈,連忙將他的帕子推開,“拿溫水來。”
她的指尖沾到了溼漉漉的帕子上,嬌嫩的指頭頓時被冰得通紅,崔鈺倒吸一口氣。
寒冬的井水冷的跟冰塊似的,哪是能隨便就拿來擦身的,她險些被折騰去半條命。
崔鈺搓搓手,將手爐捧過來取暖,肅容道:“我的病是怎麼回事?”
眼見得崔鈺都意識到不對,親口問了,府醫不能再隱瞞,便道:“殿下,你中了毒。”
崔鈺捧著手爐的指尖一僵。
她錯愕回頭,“中毒,你的意思是……”
她的毒竟然已經潛藏在身體中一年了?!
“是的,殿下。”
府醫低頭,恭身作應。
早在第一次燕王派他來診斷時,他就看出了崔鈺的症狀,回去向燕王稟告。
燕王當時沉默了很久,什麼都沒說,便讓他退下。
他本以為燕王是想袖手旁觀,不做理會,畢竟崔鈺處在權力紛爭的漩渦中心。
誰知燕王又把他遣送回了崔鈺身邊,打點他暗做提防,別驚動皇侄子,暗中為她解毒。
府醫就納悶了,不找出毒源,他上哪解毒去。
崔鈺此時垂下眉睫,神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