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急了:“我說我不作證了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證人,請保持安靜,不要攪亂法庭秩序。”他再嚷嚷審判員就要叫法警把他拖出去了!
“審判員閣下,我能說兩句嗎?”何米勉強趴在椅背上,背上上了太多的藥物讓她像個揹著龜殼的烏龜。
“可以。”
何米把下巴擱在椅背的軟墊上,一張臉蒼白如紙,嘴唇上更是看不出半點血色:“村長,你之前有說假話嗎?”
“我……我……”村長頓時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作偽證是違法的,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你也不用覺得我救了你孫女,你就要報答我,只要實話實說就行。”何米聲音虛弱,話語卻堅定,“既然沒有說謊,那就沒關係。至於你個人的觀點和看法,不會造成審判員的干擾。”
“沒,沒有。”被何米這麼一說,村長才安靜下來。
“那就沒事了。”何米吐出一口氣。
作為昨天剛在背上玩了一把燒烤的人來說,坐著聽庭審真的很痛苦。
可是她的目光從旁觀席賺到被告席,卻發現比起昨天的歇斯底里,蘭解放居然變得有恃無恐。
她就納了悶了,一個晚上而已,誰又給他的勇氣充了值?
審判員也覺得奇葩:“被告,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死丫頭冤枉我,看我出去怎麼收拾你!”
全場的人腦門上都冒出了問號,這貨在說什麼?
“你背上全是燙,連疤都沒有,有什麼證據說我打你?”
這無恥的行徑徹底激怒了所有人!連審判員的臉都黑了一瞬!
何米痛得臉都是白的,就這會兒還能笑出一點血色:“你知道什麼叫法醫驗傷,什麼叫固定證據嗎?”
蘭解放一臉懵逼,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
無知,有時候真的等於愚蠢。
“我請法醫驗過傷,拍過照片,我身上有多少疤,什麼時候留下的,怎麼造成的,他哪裡的記錄比我自己還清楚,不是我被火燎壞了面板,你的罪證就能被毀屍滅跡了的!”
蘭解放一張猙獰囂張的臉都定格成一個滑稽的表情,審判員也不想再看這一場鬧劇,敲下法槌宣判結果。
“被告人蘭解放故意傷害罪罪名成立,一審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立即執行。”
聽到這個判決,何米在笑,一直笑到了離開法院被依舊痴心不改的記者圍堵。
“何米,對於這個判決你有什麼看法嗎?”
人是會盲目崇拜英雄的,就憑藉何米昨天的義舉,她做什麼都是對的!她現在就算殺人滅口也會有腦殘粉相信是那些人罪有應得。
“三年?”何米背書一樣得唸叨,“故意傷害至人重傷,可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故意傷害至人輕傷,可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可調節,可諒解。”
何米指指自己的鼻子:“不可調解,絕不原諒。我不會,以後也不可能出具任何諒解書,就想問問是什麼讓你們決定了輕判?”
“又或者說……”何米眼波婉轉,譏嘲四起,“如果我死在聞州,你又會怎麼判呢?”
天氣良好,陽光燦爛,氣溫炎熱,可很多記者平白從脊背冒出一股子冷氣。
何米還在涼涼的笑,又給他們兜頭來了一瓢涼水:“不對,我說錯了,如果我死在聞州,全世界都不會知道還有我這麼一個人,誰還會去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