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川眸色深沉的看著她:“黛黛,你真的想要滅了黑鴉組織嗎?”
雲黛:“我現在已經離開了審判者組織,他們跟黑鴉組織的恩怨,我可以不插手。但是你們若是想要動藥門,那我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
她眉宇冰冷聖潔,氣勢威嚴霸道。
陸靳川無聲嘆了口氣:“我猜到你是藥門弟子的時候,就已經命令黑鴉組織停止對藥門的一切活動。”
雲黛:“藥門隱世,你們不可能查得到,所以你們想透過藥王谷,知道藥門的下落對嗎?”
陸靳川:“我們原定的計劃是這樣。但是周琰被你救走,他給藥王谷傳了信,如今藥王谷眾人躲進了毒瘴林子裡。黑鴉組織的人抵抗不了那種毒瘴,死了兩批,所以藥王谷無事發生。”
他誠誠懇懇的解釋,就是在告訴雲黛。
你看,我還沒有那麼壞,那麼糟糕。
你在乎的人,我並沒有動手迫害。
雖然我壞事做盡,但我們並不是完全站在對立面。
雲黛看著男人緊張俊美的臉龐,她淡淡勾起嘴角:“那藥王谷真是走運,避免了被黑鴉組織血洗的下場,不然他們會跟錢塘荒山上的人一樣,被殺得片甲不留。”
陸靳川眼尾下壓,陰鷙冷厲的眼中滿是自嘲。
他想辯解什麼,但那都是實事。
雲黛抬眼看著他,清澈冷漠的眼睛眨也不眨的說:“我剛才說了給你一個機會,那我就不會揪著你的過往譴責你,但是你以後不準再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錢塘荒山的屠殺夜,你們黑鴉組織也死了不少人吧,我可以理解那些人死有餘辜,太貪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但是周琰的兩個師兄,他們懸壺濟世,他們犯了什麼錯?”
陸靳川陰沉的鳳眸逐漸軟化,他狗狗委屈般摟住了少女的腰,修長身軀微彎,腦袋枕在她的肩膀上,嗅著少女身上的體香,他覺得自己可以立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黛黛,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男人沙啞的聲音呢喃著,磁性低沉,勾心勾魂要人命。
“人的過往都是經不起探究的,我可以不管不問你以前都做過什麼,但若以後你再濫殺無辜,我第一個不放過你!”雲黛放完狠話後,小手回抱住男人。
“你想要長生血,沒必要把事情搞得那麼血腥,我可以飛鴿傳書問大師父。他是藥門的老祖宗,我是藥門的未來繼承人,我想知道的事,他都會告訴我。如果他說這世界上沒有長生血,那就是沒有。”
陸靳川睫羽微垂,掩住瘋魔一般猩紅的鳳眸:“好,如果藥門的老祖宗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長生血,那我就不找了。”
尋找長生血,復活父母,這是他執念了二十年的事情,說要放下談何容易。
但是為了她,為了懷中這抹嬌軟的溫暖,他願意做個正常人,不再掀起腥風血雨。
雲黛:“我幫你尋找長生血,作為交換,你要幫我一個忙。”
陸靳川寵溺的笑著:“好,你說。”
雲黛:“古蟻族的回溯鏡是不是在你們手裡?我想用一用回溯鏡,調查一些事情。”
陸靳川:“回溯鏡在黑鴉組織,我明天就把它拿給你。”
雲黛深呼吸一口氣,驚道:“你們當真把古蟻族屠殺乾淨,只留了白君一個人?”
陸靳川黑眸幽深,嗓音低沉的說:“這件事我可以解釋,但現在佛羅死無對證,你可能會覺得我在狡辯。古蟻族比藥門隱世的還要早,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半人半蟻的族群,我當然也不知。某天佛羅告訴我,古蟻族有一處‘伊甸園’,裡面有長壽樹汁,可以延長人的壽命。”
“我對古蟻族的瞭解,全部都是佛羅告訴我的,他跟我說古蟻族可能跟長生血有關,於是我便同意他帶人前去探查,誰知道他喪心病狂的把古蟻族人全部屠殺了。當我趕到時,古蟻族已經全軍覆沒,只有剛出生的白君倖免於難,我把他救了下來,養在身邊。”
雲黛眼裡泛著寒氣,冷笑連連:“佛羅,雲天易……他這出人生大戲演的真好,白天是為公司生意奔波的儒商,晚上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我在他身邊那麼多年,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他真是好大的本事。呵呵,魯秀梅如果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是個殺人魔,估計晚上都不敢睡覺。”
陸靳川垂著陰柔病懨的眼睛,低聲問:“那你在我身邊,睡得著嗎?”
雖然他問話的姿態很卑微,但是強健有力的手臂一直圈著少女的細腰,彷彿她說害怕也不會鬆開她。
雲黛得意的抬著下巴:“我當然睡得著,曾經我為了練習傷口縫合技術,一開始就是在死人身上練,太困了我就睡在死屍旁邊。”
陸靳川:“那我好睏,你陪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他感覺現在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做的這些事,即使是太爺都未必能原諒他,但是雲黛選擇原諒他。
謝謝你給了我站在陽光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