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陸寧不時會看到一些屍體。
有的屍體就隨意倒在路邊。
有的則是在樹上上吊,看樣子是自盡的。
他路過一個村,發現樹上掛著一家三口的身子模樣,早已經風乾。
有時候還會遇到啃食屍體的野狗。
野狗一看到陸寧靠近,就遠遠跑開。
一路上遇到的樹木,沒有一棵好的,樹幹全部都是被扒了皮,只有樹梢上還掛著乾枯的樹葉。
沒有綠色,龜裂的大地,黃沙吹拂。
一片荒涼。
隨著靠近縣城,三三兩兩的人才開始出現。
土黃色的城牆,有些破敗。城牆被風沙侵蝕,裂開一道道巨大的口子,從上面可以看到歷史的痕跡。
這裡說是縣城,但是其實也就只有一條街道還算繁華。
沿街的大部分店鋪都關了,只有三兩間店鋪還開著。
生意蕭條。
街上可以看到幾個面黃肌瘦的老人,以及骨瘦嶙峋露出排骨的男人。
這些人要麼有氣無力地躺在街角,要麼行色匆匆。
至於孩子,是一個沒有。
阿花一到縣裡,早就拿著一塊破布蓋在了自己的頭上。
外人只看到陸寧揹著一個孩子,卻看不清孩子的面貌。
陸寧在縣裡慢慢逛著,但是這裡破敗的模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差。
路過一些大宅子,宅門也是緊閉。
隱約能從裡面聽到一些聲音。
陸寧再往回走的時候,街角的幾個老人已經消失不見。
他更是發現有幾雙眼睛已經盯上了他。
也許確切的說,是盯上了他背後的小阿花。
陸寧帶著阿花來到一家還開著的店鋪裡。
店鋪門口站著兩個拿槍的男人,裡面有一個做吃食的夥計。
這兩個拿槍的人應該是維護店鋪秩序的。
和那些乾巴巴的男人不同,這兩人長得五大三粗,看著孔武有力,最大不同之處在於,他們的眼白有些微紅,紅血絲比較多。
陸寧的到來,兩人只是稍微打量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
除了夥計和拿槍的男人外,店裡坐著零星幾個客人,他們也只是好奇撇過來看一眼,然後就低頭自顧自地吃東西。
夥計走上前來。
“有什麼吃的嗎?”陸寧先問道。
“湯饃饃和肉羹。”夥計上下打量了陸寧一眼,回答道。
“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