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惜芸院之後,墨姝怎麼也提不起精精神來,更別說是同墨琳採什麼花了,她總覺得不安。
自從見到陸轍那齷齪的嘴臉之後她的心便悶得很,那股子煩躁之氣是怎麼也安撫不下來。
墨姝提著花籃,那藍子裡的花寥寥無幾,而她就站在樹下發著呆,有好幾次摘的是花葉也不曾發覺。
清蓮提著滿滿當當的花藍走到墨姝身邊,卻發現墨姝正雙眼無神地摘下一片葉子往藍子裡放,自墨姝重生之後,做事都是穩穩當當,一絲小錯也不曾有。
“小姐著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清連驚道墨姝回過神來見自己花藍裡竟有大半綠葉,有些尷尬.。
卻不曾想那墨琳也是心不在焉,藍子裡的花也比墨姝好不了多少,又來同墨姝說身子不舒服,墨姝正巴不得她快些離去,便關心道
“五妹身體抱恙便趕緊回去歇息吧,這月季的花期還有好一段時間呢,我們改日再採也無妨“
墨琳柔柔弱弱地應著:“那妹妹先告退了,改日在來同姐姐做花蜜,姐姐勿怪”
“我怎會怪你,身子重要,快回去吧”墨姝淺笑道,看著墨琳一行人走了出去,才舒一口氣。
剛回到屋裡,墨姝便對清蓮道“把如月叫來”
如月正在庫房清點東西,趙庭之回來送了不少東西來,都是要一一登記入冊的,剛把手上的活忙完,聽得墨姝吩咐,便匆匆趕過去了。
“小姐有何吩咐”見墨姝無精打采地倚在榻上。月如有些擔憂道。
“如月,你到前院去打聽打聽,三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與陸世子玩在一起的,他們一塊玩可是經過大伯母的首肯”
如月最懂為人處世,想必在前院也結交了不少人脈,讓她去打聽正合適不過。
雖然心中有疑問,但小姐吩咐的,她便只管去做就是,如月便領命下去了。
官家的關係是複雜的,更別說這些世家,看似隨意的來往實則是精打細算的。兩家之間若沒有什麼聯絡,那便是同輩子女也不會輕易來往。
如今皇帝年紀已年老,太子又身子弱,躲嫡一事迫在眉睫,幾位王爺蠢蠢欲動,但凡與奪嫡扯上聯絡的,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成功,方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二是失敗,滅九族殺無赦。
若是看走眼站錯隊,那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墨姝記得趙府是隻忠於皇帝的,大伯與父親為人正直,最是忠心,誰是皇帝他們便忠於誰,斷然不會輕易參與奪嫡一事。
前世墨姝嫁入陸侯府才發現,陸家乃是離王的人,離王是二皇子,為人聰明,最善經營人脈,且母親是後宮淑妃,能坐上四妃之位的絕非良善。
況且如今皇帝還從為與淑妃有過隔閡,離王奪嫡,勝算的確很大。
除離王之外還有四皇子靜王,七皇子應王,皆是有勝算之人。
這些都是嫁入陸府第一年聽陸轍說的,那時陸轍還算喜愛她,每每喝點酒,就會同她說些朝中之事,日子還算美滿。
只是好景不長,沒多久陸轍對她便膩了,又開始廣納美妾,留戀菸酒之地。
婆婆也開始始怪她沒本事,留不住丈夫,便處處挑毛她病。
墨姝自知想遠了,拉回思緒,想著大伯是否知道趙府與陸府有往來,又知不知道陸家是離王的人,若是知道還任意為之,那趙家豈不是也會被劃為離王一派。
可眼下知道陸家是離王的人是少之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