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蕎說的話並非只是要氣晏婕,而是因為墨姝作的畫是真真實實的美麗。
墨姝筆中的白茶花雖然並不是擁有著楚楚動人的美,但卻蘊含著春天的氣息,給人帶來開朗的心情。茶花枝條繁密,葉子翠綠,雪白色的花瓣十分至純,沒有妖豔之態,卻有出淤泥而不染之潔淨。
讓人看了大開眼界。
看著晏婕吃癟的模樣,別說是顧如蕎了,墨姝也覺得解氣得很呢!
“諸位小姐,一個時辰到了,請小姐們停筆。”溫夫人的貼身丫鬟站出來道。
眾人皆已畫好,聽得丫鬟的畫,笑著應了。
那些聊天喝茶的太太們也都往這邊看過來,做好了欣賞自家姐兒的畫作的準備。
溫夫人身邊的丫鬟走到第一排的小姐面前,將她們的畫收起來,再掛到架子上,供夫人評選和夫人小姐欣賞。
在這六副畫中,較為出色的便是趙芷柔作的秋宴洛陽錦。
淡紅的牡丹,花瓣層層疊疊,紅色由淺到無,中心一點蕊色嫩黃,宛如真的盛開在畫紙之上,優雅而靈動,更為驚歎的是,這朵紅牡丹旁還開著一朵淺粉色的牡丹,一株雙色,十分好看。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洛陽錦是牡丹中較為罕見的品種,它和別的牡丹不同,乃是一株雙色,一株牡丹能結出兩種顏色的話,十分美麗。
聽聞洛陽有個十分喜愛牡丹之人,他傾心研究牡丹,培育出許多品種,而這洛陽錦,便是他培育出的最特別的牡丹,且進貢給了皇帝四盆,皇帝當時龍心大悅,將其中一盆賞賜給了定國公溫家,還有三盆留在了宮中。
可後來,因為洛陽錦極難伺候。宮裡的人,費力了心思,依舊沒有養好那三盆,最後三盆牡丹漸漸地枯萎了,也消失在了御花園之中。
反而是溫家這盆洛陽錦,卻越長越好,甚至到了最後還分了株,被這是溫夫人的驕傲,卻不曾想還被趙芷柔遇上了。
如今培育洛陽錦之人已逝去,他留下來的那些洛陽錦卻無人能打理好,溫家的洛陽錦顯然成為了獨一無二。
再看趙芷柔這畫藝,比從前好了不少,想必也是為這次宴會下了狠功夫,難怪這段時間在趙府總是遇不上她了。
溫夫人對著這些畫作皆開口誇了幾句,看到趙芷柔的畫時,卻面露欣賞,“這株洛陽錦是出自那位小姐之手?”
“回夫人,是小女所作。”趙芷柔站起身來,溫潤似水的道,和她在趙府的高傲委屈判若兩人。
溫夫人打量著她,滿意的點了點同,“蕙質蘭心,是那家小姐,閨名是什麼?”
“小女姓趙,家中排行第二,名為芷柔,家父是詹事府詹事。”趙芷柔見溫夫人詢問自己,心中樂開了花,面上卻還是一派溫柔端莊。
今日來請來赴宴的小姐皆是家門勳貴,門第不低的,溫夫人聞言笑道“原來是趙二小姐,果然是千伶百俐。”
趙芷柔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樣,低著頭淺聲答道,“夫人過獎了,小女愧不敢當。”
劉氏見溫夫人中意趙芷柔,像是吃了蜜一般,面露喜色,就差要笑出來了,一臉讚賞的看著趙芷柔。
有了趙芷柔作的洛陽錦,其他人的畫都成了陪襯。
那些沒有被溫夫人點名讚賞的顯然有些傷心失落。
又一排畫作被掛了上來,眾人凝神觀看。
“荊棘以慰其根,風露以暢其神,素心不形喜怒,眾草亦沾餘春。”溫夫人看著那副蘭花喃喃道,顯然是喜愛的。
身邊的丫鬟在她身邊耳語一番。
溫夫人點了點頭,看著魏瑤琴笑道“魏小姐為何選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