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愕然看向唐季遲,餘光裡,身旁的男人表情亦是深邃莫測。
唐季遲遺憾一笑,搖頭道:“一樣多麼?”
虧他還以為他勝券在握了。到頭來,卻只是與江臨旗鼓相當。
他最拿得出手的本事,也不過與那個男人種種特長之一,戰了個平手。他該感嘆,江臨不愧是悠悠看上的男人麼?
輸給江臨,他……
唐季遲攥緊了拳,他還是不能心服口服!
江臨的臉上亦表現出幾分隱忍的森寒,被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追平,這結果無異於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nancy盯著他二人瞧了一會兒,碧藍色的眸子忽而瞥向段子矜手裡的東西,唇角一揚:“ton少爺,enn用的獵槍,每一枚子彈都有編號,我們不如取出這小傢伙腿裡的子彈看看,究竟是不是它咬傷了我?”
編號!
段子矜臉色一白,唐季遲也眉頭緊蹙。
萬萬沒想到,nancy還能使出這一招!子彈上的編號,倒是他們失策了!
eopod公爵眯起眼睛打量著二人,像極了蟄伏中的猛獸,危險又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ton少爺,若真是你的獵物,你當然有權決定它的生死去留。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是要驗驗它的歸屬,才算公平,不是嗎?”
“不用了。”段子矜抿唇道。
“子衿小姐,你心虛什麼呢?”nancy唇邊的笑弧擴大,心裡竟感受到了許多年來未曾有過的暢快。
這些年,她錦衣玉食的過著無聊的日子,enn也不在她的身邊,愈發覺得生活裡,很少再有什麼東西能扣動她的心絃。
此時此刻,卻因為將這個女人親手逼入絕境,而感到渾身的血液都在翻湧沸騰。
她真是喜歡極了她垂死掙扎的樣子!
“我們就驗驗看它腿裡這枚子彈的編號,馬上就能還你們清白了,你不願意嗎?”
段子矜的心被人死死攥住,呼吸都困難起來,她的視線一寸寸冰冷下來,菱唇開闔間吐出一句:“不用驗了,這隻松鼠,是我在我們的獵區裡撿來的。撿到它時,它就已經受傷了。”
她主動說明了一切,nancy心中的快意反倒消失了,她安靜了片刻,提起雲淡風輕的微笑,“這樣啊。”
說完,又側頭看著iebrand家的大管家,笑問道:“今年是平手嗎?”
“是的,小姐。”
“這麼多年從沒有過呢。”nancy笑得別有深意,“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怎麼能不決出個勝負呢?這小東西雖然是從我和enn的獵區裡逃出去的獵物,但畢竟落在你們的手中,所以這隻獵物……算是我們兩邊的。不如這樣,現在誰願意將它打死,便算那一隊多一隻獵物,怎麼樣?”
全場譁然,一站一坐兩個男人的眸色更是同時一深。
nancy的話,無異於給了這場比賽一個新的可能性。
有了這一隻獵物計數,就不是平手!
段子矜清楚地看到了這兩個男人眼裡的求勝欲,她知道,他們在猶豫。
nancy走近她,微笑著低聲道:“子衿小姐,這兩個男人為你爭奪冠軍的決心,多令人感動。”
段子矜喃喃道:“不……”
段子矜護住了懷裡的小傢伙,周圍的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她所站立的地方,一時間彷彿成了眾矢之的。
iebrand公爵雖然年邁,但也沒到不知事的時候,從eopod家的丫頭一開口,他就察覺到了這裡似乎有些他不知道的內情。
大管家立刻去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回來在他耳邊細細稟報。
老公爵臉上的表情不見變化,手中卻將柺杖握緊了三分。
他淡淡看向自家孫兒帶回來的女人,原本鷹隼般的目光經過歲月的沉澱和洗禮,早已不是當年的銳利逼人,反倒多了幾分深不可測的幽然。
那女人伸著手,護住懷裡只差一點就能死透的松鼠,表情很鎮定,也許別人看不出來,但他畢竟比他們多活了幾十年,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其實很緊張,緊張得像一隻驚弓之鳥,壓抑的情緒之下,其實是一顆隨時都要崩塌的心。
老公爵微微一哂,對身邊的大管家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nancy丫頭說的好。這並列第一的情況……幾十年也沒出現過一次,我們還是要儘量避免。其他人如果沒有意見,就按照nancy丫頭的提議,加試一場,誰能獵殺這隻松鼠,誰就是今天的冠軍,如何?”
他只是象徵性地問一句。
誰都知道,iebrand家向來說一不二,哪怕在貴族世家中,依舊佔有絕對的主導地位。更何況主意是eopod家的長女出的,現在她在這個圈子裡無異於女神級別的存在,她的話,說出來便堪比金科玉律。
nancy優雅地行了一禮,“謝謝爺爺。”
段子矜凝眸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