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牆聽過最多的禱告,在那盞紅燈下的牆邊處站了一個女人正面朝著牆壁禱告著,時不時看向手術室的方向,她的身上和面板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襯得她的面板白皙到病態,她長了完美的五官,但那雙漂亮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淹的腫了起來。
“見見,我們在這兒看著,你回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好不好?”王冉走上前去輕輕攬著她的肩膀。
許見搖了搖頭,聲音虛弱:“不,他出來看不到我會擔心的,我沒事。”
“坐會兒好嗎?”
江晝進去了五個小時,她在這兒站了五個小時,祈禱了五個小時。
許見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她嘴裡喃喃著繼續替他禱告,無聲地拒絕。
又過了兩個小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濃重的黑夜上只掛了幾個寥寥地星星,一顆溫熱的淚劃過,安靜的環境中只餘下她的聲音:“媽媽,求您保佑他。”
話音落,手術室的燈光暗下來宣告著手術的結束,許見已經僵硬的身子終於邁出了這幾個小時的第一步,她的眼睛已經佈滿血絲,壓著那呼之欲出地情緒問著出來的大夫:“他怎麼樣了。”
大夫也露出了疲憊的笑容:“手術很成功,但需要在icu病房觀察幾天。”
“他醒了嗎?”
“因為麻藥的作用還沒醒,”大夫看著她觸目驚心的一身,建議道,“病人暫時不會醒,我建議您回家把衣服換掉。”
聽到這些話許見的心臟終於從嗓子眼放了回去,送走了醫生她渾身脫力般的滑坐在地,臉頰埋在掌心裡哭的隱忍。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許劍清攬著她的肩膀讓她靠著自己,就像是小時候一樣,睡前摟著她講著睡前故事。
她的肩膀因為哭泣而抽動著,好一會兒她的聲音才漸漸消失,許見抬眸看向許劍清,眼底的情緒被仇恨代替:“爸,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許劍清只無聲地攥緊了她的肩膀,並未出聲,但許見知道他這是默許的意思。
後來她看到了在icu裡躺著的江晝,他沒了平日的張揚和穩重,就這麼靜靜躺在那兒,身上插滿了機器。
許見的眼底一酸,淚又落了下來,王冉握著她的手,溫聲道:“我帶你回去換身衣服好不好?”
許見在看到他之後那股子擔心也消失了些,意識到自己的這身血確實驚悚,她點了點頭跟著王冉走了出去,只留下陳晨在這兒隨時觀察他的狀態。
江晝的車子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車身被刷的很亮,許見拉開車門,入目的卻是放在座椅上兩隻不同材質的禮盒還有旁邊的一束紅色玫瑰,。
“江晝給你的?”
她的大腦今天承受了太多,這會兒有些遲鈍,目光呆滯地看著那兩個禮盒卻遲遲不伸手,王冉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