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因為什麼,許見從外頭透氣回來就一副丟了魂的模樣,端著一杯酒坐在窗邊,一句話也不說。
手中的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空了,許佳文拎著酒瓶給她添酒,許見感覺到手裡一沉,這才回過神來,碰了下他的杯子,很清脆的一聲。
“謝了。”
“幹嘛呀,”許佳文拉著椅子坐在她的對面,“出門碰鬼啦。”
許見嗤笑一聲,抿了口酒:“不如碰鬼。”
她的這句話有些無厘頭,許佳文頭頂冒問號:“什麼?”
“沒什麼,”許見喝完杯子裡的酒,起身跟屋內的人道別,“大家慢慢玩,我先走了,過幾天見。”
屋內的人紛紛挽留她,許見一一拒絕離開了,這次吸取教訓提前帶上了圍巾,電梯門開啟又關上,許佳文也擠了上來,她奇怪道:“你不是要血戰到天亮嘛。”
“我才不跟那群小屁孩比賽呢,一起走,送我。”許佳文笑著露出了一行大白牙。
車子還要有一小會才到,雪勢變大,這會兒的路上積了不少的雪,路上被兩人印了新的腳印出來,風捲著雪花打在臉上很不好受,許見用溫熱的掌心去給臉蛋升溫,卻忽然眼前一黑,她被嚇得打了個激靈,連忙扒開圍巾露出了兩隻眼睛,雙腮鼓鼓地看著許佳文:“你不能溫柔一點嗎?”
許佳文並沒有搭話,而是指著最近的那處光亮說道:“我們去燈下頭等吧,那邊亮,好找。”
他說的有道理,許見剛想抬腳過去眼前就閃過了前一個站在那個地方的身影,立刻扭過頭去拒絕:“不去,你也不能去。”
“…”
好在車子來的比較早並沒有讓兩個人在雪中浪漫多久。
《念晚棠》在十天後開拍,許見早早地就到了片場,好在導演是從劇中的冬天開始拍的,人物穿的也很厚這才沒這麼冷,許佳文擔任這次的男主角,也讓她輕鬆了不少。
他們倆坐在一起看著被威亞吊著一上一下的男二咂舌:“要是我,下來一定吐了。”
“我信,畢竟我真的見過。”
上午的戲全部拍完,原本是要放飯的,導演卻笑眯眯的說先不急。
許見和許佳文坐在角落裡玩著打手背的遊戲,許佳文完全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沒多大會兒許見的手背就通紅一片,她搓著火辣辣的手,心不甘情不願地伸出去,咬牙切齒道:“你等著,下一把我一定贏回來。”
不遠處的人群忽然躁動起來,許見被聲音吸引了過去,只一眼她便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嗡地一聲,全世界都被按下了消音鍵。
導演殷切地給那人打著招呼,那人像是感受到了這邊的目光似的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卻只一秒許見便偏過了頭,許佳文看著眼眶突然紅起來的許見以為是自己打的太重了,慌了神:“姐們兒,我不是故意打這麼重的,要不你打回來吧,啊?你別哭啊。”
許見的心尖像是被人掐住似的,生疼,她的手指控制不住的抖,慌亂地將腿上的小毯子塞到許佳文懷裡,輕聲道:“不是,我突然有點不舒服先走了,”說完她朝著不遠處的經紀人喊道,“姐,走了。”
經紀人連忙攔住許見,她並沒有看出許見的不適,邊把人往那邊領邊說:“等會兒走,我打聽過了,這個人是風晝的老總,前些年拍電影的時候沒認識,這會兒你不去認識認識腦子是壞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