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默默不語,她並不覺得自己吃了苦,儘管夫君待她並不親厚,但是世間能有多少男子能像平王一般把平王妃捧在手心裡,便是府裡的父親瞧著只有一位良妾,對母親也只有敬重而已。父親喜歡紅袖添香,母親就隔幾年送他一位懂詩詞的姬妾,她在邊上瞧著,覺得聖上至少比父親好些,哪怕她如此無能,聖上也沒有厭惡她,幾位公主也沒有對她不敬。她都已經坐著這麼尊貴的位子了,對旁的事又何必貪求呢。
太后馬上也知道皇后身邊多了一個巧萍,派人查了她的底細後,見沒什麼問題也由她待著。
不久後,聖上去皇后處時,皇后便讓巧萍過去侍候,倒讓早就想要擔此大任的杏香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巧萍也沒料到皇后會這麼快派她去侍候聖上,瞧著也不是試探她的意思,有這樣的機會她自然也不會錯過,不過這會兒她也明白為何賈夫人會讓她入宮來了,這位皇后跟其母是一點也不像。
自萬華公主的婚事定下後,朝中大臣又開始盯著萬寧公主。與萬寧公主同年的玉清郡主已經訂親,萬寧公主應該也差不多年紀相看人家了。有些大臣聽說萬寧公主喜歡偷偷出宮,便讓家中子侄去公主常出沒的地方。哪個家族沒幾個除了玩樂一無是處的子侄呢,這些孩子既然在仕途上無望,用來尚公主是最好不過的。
萬寧公主並不知這些人心思,只覺得這些日子逛街總有人盯著,心下隱約有些不安,等有一日有人竟想撞過來,她忽地領悟過來——這些人莫不是想綁架天家公主?!
自從團團出事後,她上街總是戰戰兢兢的,以往有圓圓陪她,她多少心安一些,現在圓圓也不在,她只能一個人在街上瞎逛,買些不值錢的玩意回去後賞給旁人。這會兒她也有些後悔,如今街上也沒有什麼新鮮東西,她何苦又來,倒讓小賊給盯上了。知道此處離平王府不遠,她就馬上上了馬車,著急地想去平王府先避避。
平王府內,徐二郎正代母親送了些鄉下剛送來的土儀,聽說公主來了,便和珠花出去接駕。二公主和三公主也算是平王府的常客了,若是徐二郎以前也見過公主便沒有迴避。兩人還沒有走到二門樓,萬寧就已經到了。
“嬸嬸,外面有壞人。”她氣喘吁吁地說。
珠花一聽,連忙讓人去外面檢視,又問有些驚魂未定的萬寧,“人數多嗎?你身邊的侍衛也擋不住?”
“挺多的。”萬寧含糊地說了一句,不敢說自己連對方有幾個也沒有弄清就先跑過來了。
“你先去裡面陪團團說會兒話,她這會兒正閒著呢。”珠花說道,心下想著這清天白日,難道有人敢在街上對公主不利?還是這姑娘在外面闖了什麼禍?
萬寧點頭,這會兒倒看到站在珠花邊上的清俊少年,便打趣道:“這不是小熊嗎,怎麼這個時候在平王府。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逃課了。”
“今日休沐。”徐二郎板著臉說,他這會兒不喜歡別人提他的乳名了,誰提他都不給好臉色。
小時候幾家人很是要好,也沒有男女之防,誰家小名叫什麼都知道,他都還沒有嫌她叫“三鵝”可笑,她倒來打趣起他來。
三鵝卻不知他心中的想法,以前幾家人一起玩的時候,她最愛教訓這個比她小几歲的弟弟,還時常把小熊給弄哭。後來小熊開始去學堂,她也得在家啟蒙,平王府和紀王府又少了來往,兩人也就很少遇到。不過每年團團她們生日的時候,這些孩子定然會聚在一起玩一場,兩邊也不算生疏。
“你小小年紀,老闆著個臉做什麼。”萬寧故意笑他。
徐二郎抬了抬眼皮,還是忍不住回嘴道:“公主年紀也不小了,也該穩重些了。”
“什麼年紀不小了……”萬寧聽了有些不樂意。
珠花在邊上看著,卻忍不住也勸了一句,“你每次出宮也只是瞎逛,不像你二姐還算有份差事,都不知你出來做什麼。這次受了驚,你也該得些教訓,以後出入小心著點。”
“早知道要挨訓,我就去長姐那兒了。”萬寧嘟著嘴說。
“只怕你長姐訓得更多。”
萬寧聽了也沒敢再回嘴,轉頭卻見徐二郎正在偷笑,不由上前踢了徐二郎一腳。
“我去看團團。”她扔下一句話,飛也似地逃走了。
徐二郎痛得“唉喲”一聲,捂著腳望著逃走的罪魁禍首,抱怨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說什麼?”珠花挑挑眉問,她這麼個女子還站在邊上了。
徐二郎馬上訕訕地回道:“沒什麼,姨母,我回了。”
“等等。”珠花叫住他,說:“那孩子下手沒個輕重,我讓人給你上點藥酒再走。”
徐二郎想了想,倒是點頭,朝珠花討好地說:“還是姨母想的周全。”
“你們這幾個孩子,每次得了你們的誇我這心裡怎麼就這麼不踏實呢?”
“我比二表哥總要好些。”徐二郎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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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花嘆著氣點頭,說:“倒也是。”
樂樂的婚事已經成了孫氏的一樁心病,他自己是一點也不急,比他大上許多的餘泊琰才剛跟團團訂親,想來也要一兩年後才會完婚,他到了餘泊琰這樣的年紀,再急也不遲呀。好在歡歡的媳婦前不久生了一個兒子,孫氏忙著照顧曾外孫,也顧不上催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