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季渝感覺整個腦子都懵了一下,明明這句話是在他的意料之內的,明明是他一直在引誘江時景說這種話。
可是真的說出口了,怎麼就反倒成了他反應更大?
季渝想看看江時景的臉,可對方一直低著頭,就好像要把腦袋塞到吧臺裡面一樣。
他莫名其妙的有些窩火:話是你說出來的啊,現在你又在害羞什麼,為什麼不敢看我?
雖然是我讓你說的吧。
這句話在他心裡默默飄著,又被季渝一口氣吹走。
可是我又沒掰著你的嘴讓你說。
他給自己加了點底氣,他慢慢伸手碰了碰江時景已經紅透的耳朵:“你喝醉了。”
季渝沒有用疑問句。
江時景低著頭,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說話的聲音悶悶的:“……沒有。”
他都沒喝什麼,為什麼會醉。
季渝本身就較低的體溫讓江時景的耳朵熱度有些下降,涼涼的,很舒服。
可這隻手逐漸從到耳廓移動到了耳垂,反複揉捏。
這又讓他剛下去一點的溫度又持續升高。
“你不敢看我。”
季渝的聲音很輕,帶著誘惑的味道。
江時景不知道為什麼有點被這句話刺激到,他握了握拳,猛地抬起頭。
這迫使季渝的手從他耳朵上移開。
江時景真的不會應付季渝這種人,更不會應付自己這狂跳不止的心,他感覺鼓膜都要被心跳聲穿破。
你停下啊,別跳了,再跳對面就會聽到了。
……哦,不能停下。
他的思緒有些跑偏,又強迫自己拉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季渝眼角的那顆痣。
季渝收回手撐在吧臺上,側身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直白的眼神:“還說沒醉,臉這麼紅?”
“……沒醉。”
“是嗎?”季渝用吸管攪著那杯莫吉托,緩緩開口,“那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
江時景的注意力無法從季渝的身上離開分毫。
他眼角的那顆小痣今天分外明顯,耳垂上還戴了一個菱形的耳釘,銀白色的,隨著酒吧的燈光正不斷變換著顏色。
江時景鬼使神差就摸了上去。
耳釘是涼的,季渝的耳垂也是涼的,很軟。
季渝沒想過江時景會出手,他都做好自己主動到底的準備了。耳垂上突然傳來的熱度讓他停下了攪拌酒液的手。
“怎、怎麼了?”
該死,他居然先結巴了。
“抱歉。”江時景回過神,連忙放開了手,“你的耳釘……挺好看的。”
季渝不語,抬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冰涼酸甜的酒液入喉,讓他稍微清醒了點。
季渝把江時景送到酒吧門口,朝他擺了擺手:“回去慢點。”
“你什麼時候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