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漸漸變得好起來,王巨瘦削的身影也漸漸轉好。冬天來了,王巨將羊兒關到圈裡過冬,更不需要管理莊稼,王巨黝黑的面板也漸漸變得有些白皙。
又穿了一件新的麻布長袍,只是那件二嬸縫載的皮襖兒有些刺眼。不過總的看上去比以前更豐朗。
“不錯不錯,有點翩翩少年的味道。”尤滔走過來拍著王巨肩膀說道。
王巨卻奇怪地看著這群少男少女:“諸位,天寨地凍……”
“無妨,我們帶來了足夠的行李。”
說著他們讓下人或婢女從牛車上搬下行李,有帳蓬,床鋪毯褥,炭爐木炭,各種生活用品,甚至還有化妝品。
難道他們準備天天在王家寨開party?
好吧,這些富二代三代的想法,前世自己未弄懂,這一世恐怕還是弄不懂。
其實原因很簡單。
真相沒有幾個人知道的。
但寫出落日送歸鴻,夕嵐千萬重的人還會差嗎?若是寫的人只有十三歲,還能不能當貧家子看?
況且來的少男少女們都與朱家關係不錯的,他們不知道真相,但不妨礙他們看到朱儁的變化。
難道這個吃苦的理論是教育子女的一個好辦法?
於是他們來王家寨便沒有家長反對了。
實際這些哥姐兒們來只是散心無耍的,哪裡學到什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這間倒也溫和。”楊都說道。
建了暫新的窯洞是好事兒,但太大了,整六大間房,王巨問朱清為什麼弄這麼大。
朱清答道,百年的房屋,千年的窯洞,莫要忘記了,你還有三牛。
那麼長遠……王巨啼笑皆非。
建就建吧,反正也不是用我的錢。
正好窯洞建好,延州那邊事也了結了。程勘終於同意了妥協。
實際他再不知足,連王巨都看不起他了。不錯,這樁案子多少抹了他的面子。但說到底不就是政績嗎,三個籌碼丟擲來,那是何等的政績。再說追究起來,呂公弼也要擔負一些責任的。
黑蜂盜也完了,似乎只有少數人仍在東躲西藏,大多數人被擊斃或抓捕,不足形成危害。
王巨好安心地讀書,安心地長大。
然而搬進了新窯洞,因為太大了,空蕩蕩的,以至讓二妞到了晚上都感到害怕。
於是兄妹三人繼續擠一張床,反正都小,不必要忌諱。
王巨弄了一個簡易的壁爐,這是新事物,但只通了兩個房間。一間房是為朱儁留下的。
“朱二郎,為什麼你不開心?”王巨看著朱儁神情怏怏的樣子問。
“不提了,這事兒提起來大家都鬱悶。”李萬元道。
“什麼事兒?”
“那個香玉你還記得吧。”
“記得,不就是你們延州城頭號行首嗎?”
“就是她,她不但不是清倌人,並且還有一個相好,你猜猜她相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