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真的很快,還未等西路軍到達,劉昌祚便將武州拿下。
承平太久了,大家都忘記戰爭了,而且武州城中兵力很少,僅千餘人,因此只做了象徵式的反抗,便放下武器,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路。兩軍一左一右撲向朔州,曲珍撲向馬邑。當中西路軍越過分別越過古長城時,曲珍拿下馬邑,撲向河陰與應州,以便與中西路兩軍相呼應。
十一天後,兩路兵馬來到朔州城下,遼國這時也開始有備了,集結了一部分兵力過來,但兵力仍然很少,僅有五六千兵馬,宋軍強行用火力猛攻了四天後,拿下朔州城。
同時曲珍拿下河陰,兵臨應州城。
宋軍兵力再變,中路軍繼續向西北方向的雲州出發,西路軍則向正北,三路宋軍北上,遼國君臣一起傻了眼,立即調兵遣將,同時下令讓大悲奴將兵馬調回來。
也別回來了,俺們直接堵上了。
兩軍在渾河上游遭遇,宋軍兵力不及遼軍,而且不佔據天時地利與人和之勢,不過种師道也不貪功,俺們只要將你們堵上就行了,開挖壕溝,修葺營地,就地防禦。
馬上皇上就要被生擒活捉了,大悲奴也急了,下令三軍拼命進攻。兩軍慘戰,互有傷亡。
同時劉昌祚兵克懷仁縣,曲珍兵克應州,繼續一左一右撲向雲州。
這太危險了,不過耶律洪基不好意思離開,這一走,豈不是貪生怕死?還是耶律那也與一群大臣將他抱著拖離開雲州。
耶律洪基這一逃,整個雲州亂了套,許多貴族捲起鋪蓋捲兒,逃向歸化州。
當然,如果這樣就能收復山後九州,那是痴心妄想,而且遼國更多的兵力開始集結,同時天氣也冷了,這種天氣對宋軍不利,對後勤更不利。然而這一行,從開始就沒有痴心妄想過。
其實整個囚籠計劃是以黃河為籠,將斡特剌困在這個特大的牢籠裡,而且機會難得,宋朝想下一次再集結這麼多兵力,多半是不大可能了。
然後困而不殲,畢竟是十幾萬兵馬,不管河西二軍一州能不能收復回來,也要將這批兵馬救出來吧,那麼迫使遼國將山後所有兵力抽調一空。但如果從開始就想殲滅,則是兩種性質,弄不好就象當年李繼遷那樣,因為兵力少,易獲得供給,又是若大的河套地區,反而又成為未來的腫瘤。
當然,與李繼遷當年終是兩樣的,當年李繼遷不僅獲得河套遊牧百姓支援,同時還獲得了銀州、夏州、宥州各部,甚至橫山野利等家族的暗中支援,這才有能力與宋朝進行持久戰。
但萬一呢?
而且震懾力不足,來年遼國必然報復,戰事拖長,到時候宋朝經濟真的雪上加霜了。
還有一個作用……
大悲奴十萬大軍始終不能渡過黃河,但他在不斷地努力著,斡特剌也在這邊拼命。
就在這時,大悲奴派斥候潛過黃河,通知斡特剌山後的情況,俺救皇上要緊,你自求多福吧。更要命的是這時候斡特剌手中沒有糧草了,都快要捱餓了,還顧得上什麼友誼?
斡特剌先是還顧上一點面子,將主意打到了麟州上,但麟州……
結果分出的幾股兵力被胖揍一頓,狼狽逃了回來。
這就沒有辦法了,三軍開始分配糧食,一天本來一升米,現在半升吧,至於那些西夏人,那就小半升吧。再抗議,你們請滾回去!
接著又分兵於河套大肆抄掠,然而南河套終非是水草豐美的大草原,能有多少遊牧民族,如果幾千人供給,那是不存在問題的,現在十幾萬張嘴巴吃飯,將南河套各部百姓全部殺掉,牛羊一起搶來,也維持不了一個月時間。
並且這樣一來,使得河套各部終於對遼國徹底失望,好了,溫暖送來了。
王巨派出使者,讓這些部族立即遷徙到黃河邊,哪裡有宋軍保護著你們。可能你們被搶走許多牛羊,這個冬天熬不過去了,但我現在提供你們一些糧食,不過你們要立下血誓,從此以後不得背叛大宋。
如果不是這樣,這些部族就不會感謝宋朝,以後也不會對宋朝產生忠誠,甚至會發生各種抄掠行為,但經過遼軍這樣一搞,自己進行拉攏,至少未來對宋朝仇恨會減少,那麼稍加引導,再置幾個榷場,讓他們走出來主動與外界交易,甚至抽調一部分糧食與他們交易,則不會有抄掠現象發生了。
實際上王巨最希望的是南河套這些遊牧民族全部杜絕,不是將人全部弄光了,而是讓他們徹底改變原來的生活方式。
不一定非得遊牧才得活,一戶人家只要手中有三四十畝地,那怕這些地僅是中下田,一半用來種植耐寒耐旱的豆粟雜糧,一半用來種草,用這些草與雜糧飼養幾頭牛羊,葷素搭配,一家人溫飽全部得到解決。但三十四畝地,又不是肥美的草原,能養幾頭牛羊?
並且遊牧對水土破壞更嚴重,牛羊沒得吃,連草根都會吃的,但是定牧,能坐視牛羊將草根吃掉,破壞整個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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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南河套水土惡化越來越嚴重,最後徹底成了大沙漠。
但誰能勸說他們?
只希望他們以後走出來,看到其他人是如何生活的吧,並且王巨已經在移民中推廣這種定牧方式,而且向他們提供了許多優良的牧草種籽。
那是為了未來打下基礎了,與眼下無關。
眼下的就是利於未來幾年南河套地區的穩定,還有遼軍……
經王巨這麼一安排,遼軍幾乎沒有任何食物來源了。而且北風呼嘯,天氣正式冷了下來。
遼軍乃是天氣最熱的時候過來的,有誰帶上過冬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