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雲禾前後看看,杵這半道上…好似有些不太像樣子,與木大夫他爹說:“咱們還是找個地兒坐下談吧?”也是自家失禮,人是奔著他們來的。他們連口好茶都沒地擺。
“要不就去金林寺吧?”雲崇青提著茶壺過來:“離這也不遠。”雖說家裡急五姐的親事,他們也信任溫三夫人,但到底對木大夫知之甚少,有些底子得當面問清楚了。
“行啊。”沐侯夫人兩眼錚亮,談完就把八字給看了。
王氏看向當家的。雲禾覺可以,沐寧侯沒意見。
“老姐姐,要是不嫌棄,就與我和芊姐兒同乘吧。”
沐侯夫人歡喜:“求之不得,正好咱們一道說說話。”音才落又想起兒子之前所言,犯難了。“芊姐兒眩疾厲害嗎?”
“我沒事。”自個親事有著落了,她爹孃、弟弟不用再跟著愁,雲從芊覺天都亮堂了:“之前與我爹在外趕了那麼會車,眩暈早過去了。”
“過去了就好。我以前也有這毛病,最怕的便是出遠門。”沐侯夫人丟下丈夫、兒子,隨親家母去往她們的馬車:“晨煥給你那藥不頂用嗎?”
“頂用,就是近來煩心事太多,鬧的。”王氏跟老姐姐推讓著誰先上車:“您先請,我託您一把。”
“這怎麼能行?我家是男方。”沐寧侯夫人全忘了自己腰“扭”了的事。站在幾步外的沐寧侯笑看著,也沒打算提醒一嘴。沐晨煥壓根不知前事,待那三位上了馬車,扭頭向雲崇青:“你呢?”
聞言,沐寧侯主動了一回:“你帶他騎馬,我和你岳父給你娘她們趕車。”
這安排好,雲禾第一回 在茶寮見著木大夫騎馬來時,他就想著日後也給青哥兒練練:“成,咱們也不趕時候,慢慢走。”說完拿了兒子的空杯,接了水喝。
雲崇青沒意見。
“老米,”沐寧侯沖正準備換車軸的車夫道:“我們先行一步。”
車夫丟下東西立正:“是,侯爺。”
雲禾一口水嗆進鼻中,看向站一塊的父子兩,大咳不止,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就連雲崇青也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站得筆挺的車夫,目光從他缺了拇指的右手又到臉孔。
軍人?
木大夫…沐?不由吞嚥一口,士子山上幾個士子的辯論,他記憶猶新。而不管是“木”姓還是“沐”姓都不常見,又來自京城,再加“侯爺”,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雲崇青眨巴了下眼,溫三夫人…把他姐說給了沐寧侯府。身後馬車裡,老婦人的聲不斷傳出。嗯,木大夫還是沐寧侯嫡子。可為什麼呢?難道真的僅是因為“冒犯”?
腦海裡浮出強大娘的那句話,灶膛裡的火太旺了,得用燒火棍壓一壓,不然會把菜燒壞。
沐寧侯上前給親家拍拍背:“不要驚訝也無需惶恐。我和夫人既然來了,這就表明芊姐兒值得。”且真要論起來,他們沐家還有絲趁人之危。
能不驚嗎?雲禾才踏實的心,又高高懸起。止了咳,把杯子遞給兒子。
“先不談,咱們到金林寺客院再說。”
“好。”
雲崇青接受得比較快,主要…當下他們家也沒別的選擇了。把茶壺和杯子送回馬車,人被提溜著上了馬。坐到馬背,視野一下開闊了。小手緊握韁繩,被大掌包裹著,手背能感覺倒木大夫指腹上的薄繭。
馬車動了,馬兒噠噠跟在後。
“你有練武?”
“嗯,沐家男兒都是三歲打根基。”沐晨煥聽著他孃的大嗓門,與懷裡的小兒說:“你現在練內家功夫有些晚了,可以考慮外家功夫。”
“只要想練,就沒有早晚一說。”雲崇青道:“我從文,學功夫不求精,旨在強身健體,日後行走在外能有些自保的手段。”
“那倒是可以試試內家功夫,再學些外家招式。”不過有一點沐晨煥得言明:“只內家功夫重在抱神守氣,即心少雜念,氣沉且穩。想要有所成,至少十年內不可沾女色。”
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雲崇青仰首看人:“你守氣多少年?”
“五歲開始,現已快二十年。”
雲崇青贊道:“意志堅定,挺好的。”
這小兒…沐晨煥揚唇:“沐家人只要是練內家功夫,皆十五年內不得沾女色。”故沐家男兒成親都晚,他大哥二十三,二哥二十四。
“你冒犯我姐是不是在士子山上?”雲崇青回想了出行那些日子,也不用木大夫答話,自說道:“我們離開士子山那日早上,五姐晨起眼下泛青,下巴上還生了面皰。雖說前晚上喝了酒,但記恩很肯定他釀的紅鶯酒有養顏之效。”
“你有點難糊弄。”日頭漸大,沐晨煥拿了塊方巾搭他小腦袋上。
“你怎麼會誤入我們住的院子?”
“晚上帶人溜山,沒想到那麼晚還有人沒入眠。”
到此,雲崇青不再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