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戰沒頭沒尾地扔下這麼一句,跟炸雷般成功堵住了陶順一肚子的拒絕。
榮戰說完這句也有一會兒沒吱聲兒,病房內一片安靜,氣氛有些凝結。
當然,造成這個場面的榮戰本人像是一點兒都沒感覺到有任何不自在,一屁股坐在了病床前的椅子上,舒坦得很。似乎椅子有些矮,坐得有些拘著,間或還舒展了下他的大長腿。
似乎想起來他話沒說完,又繼續道:“陶營長不必自謙,陶姑娘甚美,很是心悅。至於年齡就更不是問題了,我年紀大些會照顧人嘛!”
這句回答還不如不回答,字字句句都是真,可聽起來總有點富貴公子漫不經心的調調,跟說著玩兒似的。再加上榮戰的出生和長相,瞬間有那味兒了。
果然,陶順聽著榮戰的話,面上染上了怒色,滿肚子的“三字經”。“不要face”三個字無限迴圈。
榮戰這個原本在陶順眼裡的軍中傳奇形象已經徹底跌落神壇變成了個長得花枝招展、不安好心、還想拐帶自家嬌嬌妹妹的老男人。
“還請榮團長自重,一切未有定論,還別敗壞了女兒家的名聲。我們家雖是小門小戶的鄉野人家但女兒家還是很金貴的。”陶順說得咬牙切齒。
說實在的,陶順到現在為止還很是納悶,自家一個村裡人家怎麼跟榮家這樣的家庭扯上關係了?這榮家竟然還回應得很積極,榮家這樣的巨擘都這麼親民的嗎?這麼沒有門戶之見!
可惜,陶順什麼都不知道,陶老爺子只告知他陶恣身上有婚盟,他得帶著妹妹去與榮家相看。妹妹要是能對榮家子有心,成就姻緣好事,那便是最理想的結局,因為在這不算安穩的年代只有榮家有實力保護好妹妹這朵傾世之花。
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妹奴,陶順無疑此刻是痛苦的。情感上,他捨不得妹妹小小年紀出嫁,擔憂在差距大的門庭生活不能夠自我,不能夠開心。也許他只是單純的對有可能處於他妹夫地位的人都保持懷疑,總覺得不夠完美。理智上,他痛恨自己的力量太過淺薄不能保妹妹自在無憂,他也肯定榮戰確實是個優秀的物件,他承認若是妹妹要尋求婚姻,那榮家確實是個好選擇。
罷了,端是看妹妹的選擇吧!此刻陶順的心裡才真正有了對權勢的渴望,不單單只是一個年輕人一腔熱血披上軍裝為國效力但完全沒有自己個人規劃的生活了。他要更優秀,走得更高,獲得更大的話語權,給妹妹做一個堅實的依靠。
即使他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小,可陶家不缺兒郎啊!都得好好操練起來,好好上勁,舉全陶家之力怎麼都能做好妹妹的護衛。
榮戰在來醫院之前跟自家老子大概瞭解過陶家的,得知陶恣是陶家唯一的女娃,是個受寵的。此刻看著陶順的表情,他知道他惹到這未來小舅哥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哎喲,這媳婦還沒娶上呢可不能得罪孃家哥,愁人!
榮戰也不故意逗陶順報復他的冷眼相對了,當下斂了神色,端正了態度,站起身子放下姿態,對著陶順鞠了一躬。
“小舅哥,不對,順哥,我誠心誠意想娶陶恣姑娘為妻,希望得到你的支援。若陶姑娘準口,還請你應下這聲小舅哥向陶家稟明婚盟立成,不日成婚,榮家會親自上門提親。”榮戰說得懇切,他終究不想說出他和陶恣已經自由談上物件,雖然解放了,但是社會對女子還是苛刻的,他不願讓陶恣多一絲被人非議的風險。
再說了,男人就該有擔當,他確實看上人家姑娘了,娶媳婦就該自己積極主動,沒毛病!
陶順被榮戰那一躬鞠得也很動容,同在一個軍區,雖接觸不多但也知道榮戰是個多驕傲的人物。拋開個人情感影響,榮戰確實是個漢子。
“雖然你們見過面了,但還是挑個時間正式相看一下吧!雖然現在不講究古禮了,但該有的條件允許儘量不要少。女兒家不可輕忽了。”陶順冷靜了下來,接受了現實,平靜地回答了榮戰。
“那明天上午可好?順哥先別激動,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在這段時間能光明正大的跟在陶恣姑娘身邊幫忙跑跑腿,最起碼能接送什麼的,我不想她太辛苦。”榮戰順勢提議到。
榮戰這順杆子往上爬的技能讓人震驚,什麼兵王,這簡直就是無賴!是土匪!抓著他不捨得妹妹辛苦的軟肋獅子大開口!得寸進尺!
真是夠自大的,怎麼肯定自家妹子會看上他呢,猖狂!
“這有些言之過早了,一切還得看我妹妹的意思。”
“當然!”
病房這邊你來我往的交鋒,軍區陶家小院氣氛是融洽得不行,孟淑惠都不捨得離開了,無奈時候不早了,二人的愉快交談還是到了尾聲。
“桃桃,孟姨明天還過來找你。你不是還要跟鄰居趕集嘛,那我晚些過來,中午我讓家裡的開車過來送你們去醫院。別拒絕孟姨啊,孟姨可不接受拒絕,我可捨不得你這嬌嬌軟軟的小姑娘辛苦受累。”孟淑惠拎著陶恣準備的小禮物走到院門口還回頭囑咐到。
孟淑惠故意沒提起榮戰,她只知道自家小子看上人家閨女了,但不知道桃桃對自家兒子印象如何,不好貿然提,就當便宜自家那土匪小子給他創造機會了!
說完孟淑惠就自己離開了,陶恣看著孟淑惠的背影覺得無奈又可愛,爺爺這老朋友家估計也是個友愛的家庭。
榮戰要知道自家媽這麼會助攻,估計都得三跪九叩,千恩萬謝。
這一天下來也是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忙碌得很,陶恣倒是沒什麼,可想著陶唸白肯定累慘了。天色不早,陶恣拿隔壁呂家上午送來的菜炒了個黃瓜雞蛋和木耳菜,熬了個白粥,就跟陶唸白早早吃晚飯了。
“唸白,咱們早點吃完早點休息,你明早就不用早起了,多睡會兒,我跟你方悅嬸子她們去買東西就好。”吃飯時陶恣囑咐著陶唸白,她實在不忍這小子再受累,她又不是瓷娃娃老讓孩子跟著受累真於心不忍。
“不行,方悅嬸子說明天得起大早出門,我不跟著你我不放心。姑姑,別勸,這事不能聽你的。”
得,又是陶氏男人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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