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上車坐好,陳前進便開車駛離了車站。
拎著大包小裹剛走出來的錢翠花一家看到了就是陶恣坐車離開的背影。
“大丫,那顏色的車是不是部隊的?怎麼接了那狐狸精走了?你爸還是幹部呢!怎麼沒人接咱們?不會是被那狐狸精截胡了吧?”
“娘,我在咱老家去鎮子上的時候見過這樣的車,是部隊的。娘你說這狐狸精該不會也是要去南城軍區吧?這麼巧?”馬紅梅想到了這一個可能。
“巧不巧的管她呢!反正別讓我再見到她,不然我不會放過她的。”
後面錢翠花一家的議論陶恣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陶恣現在可沒心思擔心這些了,她的心思都在她六哥身上呢!
原來,上了車後,陳前進和曾毅才告訴陶恣和陶唸白他們會直接去軍區醫院,陶順戰場上受傷了在住院,不方便親自來車站接人只能在醫院等他們了。
陶恣和陶唸白聽到這個訊息都驚訝了,陶順寄信回去壓根兒都沒提受傷的事兒,只交代了離婚的事。
“這又受傷又離婚的真的人間實慘!”陶恣心裡如是想,她腦海裡都有畫面了,一個行動不便、憂鬱滄桑、茶飯不思、日漸消瘦、無心修飾的失意男人形象都能具象化出來。
“我哥傷勢如何?多久了?”算算寄信要用的時間,她哥受傷得有不少天了,他這是有意瞞著家人呢!獨自療傷的模樣讓人心疼。
陶順和陶恣是兄妹裡年齡相差最小的,只相差10歲,陶順小時候就愛帶著妹妹玩兒,陶恣的記憶裡有很多陶順寵她的畫面。給她穿鞋,揹她上學,逃課賺錢給她買糖吃,上山給她摘野果,下河給她捉小魚玩兒,大了在部隊拿工資了就給她雷打不動的寄錢寄吃穿用,一幕幕都是哥哥對妹妹滿滿的寵愛,一幀幀畫面鐫刻的都是濃濃的溫情。
即使記憶裡自己的回應並不熱烈,但好似哥哥天生妹妹般從不在意,對她的寵愛始終如一。他就是她陶恣的哥哥,她的血脈親人。
想到那個記憶裡燦笑陽光的哥哥遭遇了受傷被氣,陶恣忍不住的心坎發疼,她好想快快見到哥哥,她會好好照顧他的,至於前嫂子,她得看哥哥的意思。
陶恣面色凝重,陶唸白對自家六叔也是擔憂不已,看著姑姑的模樣知道對方的擔憂還開口安慰到:“姑姑,你先別擔心啊!這軍人同志還沒回答呢!說不定六叔傷勢不嚴重呢!”
副座的曾毅回頭看到後座擔憂不已的二人,不禁有點覺得剛剛他們說話的時候有點沒說周全,趕忙說道:“你們別擔心啊,我跟你們說我們陶營這次可真是福星高照。戰場上立了大功,中了兩槍,抬回來的時候血呼啦的,場面嚇人得緊。醒來的時候傷勢挺嚴重但沒傷到要害,可也是重傷,胡水紅那女人估計怕營長成殘疾了趕忙趁著營長剛清醒就提了離婚,營長竟然好性的答應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看著後座女孩漂亮的眸子染上了紅,估計擔憂得緊了,曾毅挺不忍的。飛快又接著道:“唉,我要說的重點在後面,離婚後陶營的身體竟然奇蹟地在快速恢復,前天醫生還說再養養就能出院了,不用太久就能痊癒了。”
聽到這裡陶恣和陶唸白都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人好就好。
陶恣無意識地輕撥出一口氣,前方開車的陳前進聽到後座的女孩的小氣音兒也鬆下了高高提起的擔憂的心。要不是自己在開車,剛剛都忍不住拍那說話大喘氣的傻小子,這不平白吊著人擔心嘛!
事實上,軍區醫院病房裡被人擔心著的陶順此刻的實際狀態跟陶恣所設想的模樣只有一個詞是重合的,那就是行動不便。
行動不便的陶順此時坐靠在床上可心思早已飛到了病房外,他不斷伸頭向外看,恨不得妹妹的身影下一秒就出現在病房門口。
其實他也沒想到妹妹會過來,估計是看到他的信擔心的吧!也就什麼都不知道的妹妹會實打實擔心了,說實話那是雖然不算個傷心事,可妹妹過來他開心啊!有妹妹關心的感覺挺好,就是他現在腿不能走動,看來他是不能帶妹妹四處走走看看了,想想都可惜!他這受傷得可真不是時候。
好一段時間過去病房每口還是沒有動靜,喊來陪護的小戰士讓他準備點水和一些物品他得趁著有時間將自己再收拾收拾,爭取以最好的形象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