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六，晚上就是羅柯作為老師的第一堂課。在這之前，他準備去看看何雨姍的餐廳，本來高二年級要下午才放假的，不過上午羅玥蕾送生病的同桌去了醫院，班主任說反正是週六，就讓她不用返校了。
“哥，回來的路上我都買好菜了，就在家吃算了。”
羅柯提出中午要帶她出去吃時，她還是和往常一樣拒絕了。自從她和哥哥相依為命後，除了兩人的生日或者羅柯的朋友請客，他們很少到外面的餐館去。
“走吧，今晚可是我以老師的身份第一次上課，就當是為我慶祝一下！”
他們打車到了徽陽最豪華的商業圈，走進一座大商場裡坐上電梯。
“在這裡吃？”
“是啊。”
出了電梯來到西餐廳後，在門口身穿滌綸白襯衣，外套純黑馬甲的領班把他們帶到了一張餐桌前。
“西餐啊，你怎麼帶我來這麼貴的地方……”
羅玥蕾雖然嘴上在抱怨，但還是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坐下後裝成看手機的樣子，悄悄地打量著周圍。
服務員首先端上的是一盤蘸有沙拉醬的麵包，羅柯拿了一個將它撕成兩片小塊，羅玥蕾也學著他的樣子撕開後小口地嚼著。
“小姐，打擾一下，請問主餐的牛排需要幾分熟的？”羅柯嘴裡還嚼著一口麵包，服務員只能去問正在低頭看手機羅玥蕾。
“嗯。”羅玥蕾抬起頭咬著嘴唇認真思考了一番，笑著看著他說：“八分吧……”
“嗯，好的。“
男服務員點了點頭，默默地在選單上寫了七分。
“呵呵……”
羅柯用紙巾擦了擦嘴，他好像聽見了笑聲。
他側過頭，看見鄰桌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捲髮女人正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帶著鄙夷的目光輕浮地看著羅玥蕾，她對面坐著一位吊著耳墜的非主流青年，此刻正拿著手機傻傻地笑，手機還慢慢偏向羅柯這邊，好像在拍著什麼。
羅玥蕾自然也看到了他們，好像犯了什麼錯一樣滿臉通紅，兩隻小手不停搓動著，然後顫抖著從包裡拿出手機，趕緊垂下了頭。
怎麼辦？難道牛排沒有八分熟的嗎?真是的，早知道就說六分熟了……
她感覺自己好像和在醫院打點滴的同桌一樣發了高燒，耳朵和後頸正漸漸發燙起來。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坐地鐵前，坐在去地鐵站的公交車上查了很久的攻略，就是害怕到時出糗鬧洋相。
真是的，哥哥也不提前說一聲，要是我說了我肯定會做好準備……
“哎呀！”羅柯摳了摳耳朵，他的叉子掉在地上，反彈到了鄰桌那對男女旁邊：“我真是太不小心啦！”
“不好意思啊小哥，我看你要不幫我拿雙筷子吧？記得幫我切成塊哦。”羅柯提高了音量，向服務員招招手。
“嗯…好的先生。”男服務員困惑地看著他，走過去彎腰把叉子撿了起來。拿筷子就拿筷子嘛，你把叉子扔了幹嘛……
可能是羅柯說話的聲音太大了，服務員走後，羅玥蕾看到除了鄰桌，其他正在用餐的人也停下了用餐，他們注意到這裡好像有一個土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