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這座龐大,散發著惡臭味的城市在月亮的照耀下陷入了沉睡。
待到天亮之後,提利昂·蘭尼斯特就會被問斬,小惡魔,弒君者,亦是弒親者,他似乎已經迎來了自己的末日。
似乎是夜裡的風有些太冷了,里奧·貝爾蒙特有些不自覺的打了個顫。
他從里斯星夜兼程,趕來君臨,卻因為海上的風暴耽誤了行程,沒能趕上國王的婚禮,天意弄人,里奧·貝爾蒙特卻正好趕上了國王的葬禮。
今夜的黑水灣掛著很冷的風,原本平靜,毫無波瀾的河水,在今晚卻浪濤洶湧,再加上里奧乘坐的是一艘小小的雙桅帆船,因此顛簸的很厲害。
“真是不適應再坐小船了,這晃得,也太厲害了。”
他坐在甲板的木桶上,一隻手緊緊抓著一旁的桅杆,眺望著君臨方向,似乎是想看清楚些什麼,但是卻因為現在已經是凌晨時分,除了一團模糊的黑影,他什麼都看不見。
他的封君,他的領主,狹海親王要他在提利昂被處決的前一天就帶人駕船等候在黑水灣裡,隨時準備攔截任何在凌晨時分過後駛離君臨的船隻。
至於為什麼,駱文淵沒有告訴他,只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辦完事之後你就直接回石階列島去,把你在那船上發現的東西送去永固城。”
於是,里奧便以需要儘快返回里斯的理由,提早離開了君臨,然後在黑水灣埋伏。
不過現在也差不多凌晨三點了,里奧卻遲遲沒見到君臨那邊有船出來,這讓他有些焦躁,大半夜的,不睡覺,熬著夜,在河浪上顛簸,實在是磨他的耐心,而且還要保持全船沉默,就這麼在河面上乾等著。
“大人,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啊?我現在連艘出港的漁船都沒見到有。”似乎是終於有些等得不耐煩了,費利斯·提利爾打了個哈欠,開口詢問道。
費利斯大概也就十五六歲,他的聲音更像未經變聲期時期的少年,而他也像所有的那些少年一樣,正是最耐不住無聊的時候。
“如果沒來,那就一直等到明天早上,”里奧將自己的長劍橫放在自己的膝上,左手搭在劍鞘上,“耐心些吧,說不定再等十幾分鍾就來了呢。”
“當然,大人,”費利斯壓低著聲音,“只是這也太......”
他話還沒有說完,桅杆上的眺望手突然大喊一聲,打破了夜晚的寂靜,“有艘划槳船!從君臨那邊過來了!我看見了!”
不用他說,里奧也看見了,他的船上火把都被熄滅了,而遠處的君臨港那邊,一艘散發著微弱火光的小船從那邊過來,正在不斷靠近他們,顯然是還沒有發現這艘被刷得漆黑,而且還不點火把的船。
“好,太好了,等得我快睡著了,兄弟們!走,上去劫船!”
聽到目標出現,里奧站了起來,他拔出長劍,立即下令,很快,黑色的雙桅帆船張開船帆,現在正好順風,里奧與他的戰船全速前進,不一會兒就追上了那艘發現自己被跟蹤,於是全速前進的划槳船。
他們逃不掉的。
戰鬥結束的很快,里奧帶著自己的心腹,一幫子戰鬥力可觀的騎士守在這裡,那艘划槳船加上水手也不如里奧這邊的人多,因此,在一場一面倒的戰鬥過後,甲板上的所有水手守衛都被裡奧處理掉,然後轉手扔進了河。、
“費利斯,你隨我來,然後你,你,你。還有你,都跟著我,我們下貨艙裡去,”里奧叫上自己的副手,然後又點上幾名護衛,然後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這艘船的貨艙裡去。
這艘划槳船並不大,里奧走進貨艙裡,這裡長不過十幾米,寬度也就七八米左右,這艘船並不大,因此它的貨艙裡也沒有多少東西,一些箱子,木桶,酒桶,吊著不少的乾肉,鹹牛肉,這裡看上去就是很正常的貨艙,而且還有些髒。
“什麼嘛,這裡看著不就是一普通貨船嗎......不過,怎麼選這個時候出航?”里奧環顧四周,沒看出來這艘貨船有什麼高深莫測的地方,“搜一下船上的貨物,我們......”
“好啊!來啊!反正我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來殺我啊!你們這些雜種瑟曦的走狗!”
似乎是見自己藏不下去了,一個木貨箱裡突然跳出來一個人,他赤手空拳卻怒目圓睜,如同一隻發怒的獅子一般。
但是這人卻是個又矮又小的侏儒,一頭白金色的頭髮,醜陋的臉,在火光下,他那一碧一黑的雙眼十分顯眼。
“這......提利昂大人?怎麼......”里奧無不驚訝的眨了眨眼,突然跳出來的提利昂嚇得費利斯當場拔出武器,不過沒等他有什麼過激的行為,里奧就抬起手,攔住了他,“難怪親王大人讓我在此等候,原來如此......”
“什麼?這?啊,你是里奧·貝爾蒙特大人?”從木箱當中跳出來的提利昂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他與里奧倒是有過一面之緣,很快就認出了這位‘里斯征服者’,“你剛剛說,是文淵老兄讓你來這裡等我的?”
“是的,是的,他還說,讓我接你去血石島,”里奧點了點頭,“總之,快請上我的船吧,我們別在此繼續耽誤時間了,提利昂大人,眼下君臨對於你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需要趕快離開。”
“我想也是,”自信,再一次回到提利昂身上,“但是他怎麼......這事情我以後得找他問個清楚。”他立馬走出了船艙。
“啊?這......里奧大人,這提利昂大人乃是弒君者,他怎麼逃......啊!里奧大人,難道說,是親王大人安排了這......”
看到貨艙裡跳出個提利昂,費利斯·提利爾受到的震撼可不小,他倒是還很年輕,而且也只是提利爾家族的旁系血脈,這類密謀事情原本是離他還算遙遠,因此現在,自己參與到了拯救一個弒君者的計劃當中去——
“噓,噤聲,你記住,親王大人有他自己的計劃,到時候他肯定會跟我解釋這是怎麼回事的,在我搞清楚這倒底是怎麼回事之前,我們先只需要幫他處理好事情就行,明白嗎?”
“啊這...是,我明白了。”
吩咐完事情,里奧也走出貨艙,“不妙啊,不妙,看來國王的死,沒那麼簡單啊......”貝爾蒙特搖了搖頭,“親王大人這簡直就是在三個雞蛋上跳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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