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鐵衛護送國王夫婦步上高臺,坐在鐵王座陰影底的榮譽位置,前面垂下一排長絲旗,有拜拉席恩的金,蘭尼斯特的緋紅和提利爾的深綠。
當國王和王后就座後,總主教便帶領大家作祈禱,除了駱文淵之外,其餘貴人小姐們都會跟隨著總主教一同為國王夫婦再次祈福。
“滿上酒杯!”禱詞唸完後,喬佛裡迫不及待地宣佈道,他的侍酒連忙上前將整整一桶青亭島暗紅葡萄酒倒入提利爾公爵清晨贈送的金盃中,國王雙手將其捧起,“敬我的妻子,王后陛下!”
“瑪格麗萬歲!”全大廳高呼回應,“瑪格麗萬歲!瑪格麗萬歲!敬王后陛下!”一千個杯子同時碰響,宣告婚宴正式開始,駱文淵與提利昂·蘭尼斯特二人坐得很近,於是他們倆碰了碰杯,幹了第一杯,然後再叫來侍酒重新滿上。
第一道大餐是蘑菇和黃油蝸牛燉的濃湯,盛在鍍金碗裡,老實說,駱文淵從來都吃不來蝸牛這種東西,因此他擺出一幅關心妻子的模樣,將自己碗裡的蝸牛都用勺子舀到了黛絲梅拉碗裡。
至於蘑菇,這維斯特洛的蘑菇還是沒那味,真要說哪裡的蘑菇算是特色,還得看雲南,駱文淵雖然不是雲南人但是卻經常做‘超級雲南人’指吃蘑菇吃進醫院)。
隨後第二道大餐也被侍從端上來了,那是夾著豬肉、松仁與雞蛋的糕餅,這種半是甜品半不是甜品的東西也是駱文淵最討厭的東西了。
這時候,表演時間到了,王家聘請的歌手們要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登臺為在場的王公貴族們表演獻藝了,第一位樂手是灰鬍子的‘琴手’哈米西,“諸神和世人為證,即將表演的這首歌是從未在七大王國奏響的天籟之音。”他稱其為《藍禮大人的覲見》。
歌手的指頭拂過豎琴琴絃,王座廳內充溢甜美的音律,單從音樂欣賞方面來看,這類中世紀音樂當中也不乏悅耳天籟,“在那骸骨的王座上,死神打量著被謀殺的王兄……”哈米西開始歌唱,這首歌曲的歌詞講述了藍禮·拜拉席恩後悔攫取侄兒的王冠,所以拒絕死神的召喚,重回陽間,對抗自己的二哥,以保衛王國的故事。
唱到最後,當歌手說起勇敢的藍禮大人英魂不散,千里走單騎前往高庭,去看他的真愛最後一眼時,瑪格麗王后已感動得淚眼汪汪。
不過駱文淵無論怎麼尋思都覺得這藍禮去看的真愛都應該是洛拉斯·提利爾爵士,只能說啊,瑪格麗的演技著實驚人。
隨後,哈米西還為大家表演了一些熟悉的歌曲,毫無疑問,《金玫瑰》是在讚美提利爾家,而《卡斯特梅的雨季》則是奉承泰溫·蘭尼斯特公爵,《處女、聖母與老保姆》是取悅總主教,而《我心愛的妻子》則點燃了在場無數少男少女胸中的羅曼蒂克之火。
不得不說,這位歌手還是很有水平的,不過人家畢竟是無數歌手當中千挑萬選來為王家演唱的歌者,又怎麼能沒有兩把刷子呢。
接下來菜越上越快,表演也一場接著一場,除開四位火術士大師召喚出四隻烈火猛獸,彼此以火爪互相攻擊這檔子節目還頗具觀賞性之外,別的什麼雜耍弄臣以及潘託斯來的雜技團,都叫駱文淵覺得沒啥意思。
夜色已籠罩在高窗外,許多賓客已喝得大醉,開始尋起樂子來,盛夏群島的舞者身穿明亮的羽衣袍子和煙須狀絲綢雀躍著來到大廳,派席爾國師已伏案呼呼大睡,上熟透的藍乳酪填麇鹿這道菜時,一位河灣地騎士似乎是喝得太多了,他拿刀刺了一個多恩人,金袍子趕緊上前將兩人拖走,前者扔進黑牢,後者帶去找學士診治。
說起來,駱文淵環顧全場,沒有看見奧柏倫·馬泰爾的身影,看來是為了避嫌,他這次壓根沒有出席國王的婚禮。
這個時候,喬佛裡國王突然搖搖晃晃地起身,“該我的王家騎士上場噦!”他雙手一拍,嗓音裡帶著深深的酒意,他放在一旁的金盃裡又一次被滿上了暗紅色的酒液。
金袍衛土開啟長廳盡頭的大門,只見兩名侏儒騎士進入到了王座廳來,其中一人騎在一隻長腿大嘴的灰狗上,另一人騎一隻斑點大母豬,隨著動物行動,侏儒騎士身上的彩繪木盔甲劈砰亂響,兩人皆雄赳赳氣昂昂地挺起長槍,提著比他們本身還大的盾牌,不時搖晃叫囂,顯得格外滑稽。
一名騎士全身金色,盾牌上繪有黑色雄鹿;另一名騎士灰白相間,裝飾冰原狼紋章,他們的‘馬鎧’也是類似裝扮。
好戲來了,駱文淵立即看向重要的幾個人,喬佛裡已樂得臉色紅彤彤,喘不過氣來,託曼王子在椅子上跳上跳下,叫個不停,瑟曦優雅地吃吃發笑,即便泰溫公爵對這個節目也顯得頗感興趣,只有提利昂鐵青著一張臉。
兩名侏儒表演了一場滑稽異常的騎士比武,逗得全場貴人捧腹大笑,待到這場比武結束,喬佛裡國王突然站起了身,臉色通紅,抱著他的大金盃走到了駱文淵與提利昂這邊來,或者說,他是走到了提利昂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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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提利昂這才開口說了這一句話,喬佛裡國王便將酒杯整個從他頭上倒下去,紅色的水流沖刷他的臉龐,浸透他的頭髮,流過下巴,打溼了他的新天鵝絨外套。
“感覺如何啊,小惡魔?”喬佛裡嘲笑道。
沒有反應過來的提利昂用衣袖擦臉,不停眨巴著眼睛,試圖讓視線恢復清晰,“這樣做很不適當,陛下。”也坐在這邊的加蘭·提利爾爵士靜靜地表示道。
“話不是這樣說,加蘭爵士,”提利昂不想出更大的醜,起碼不能在這裡,當著全國諸侯的面,“並非每位國王都願意親自來敬他卑微的僕人一杯酒的,只是很遺憾的,酒灑掉了。”
“才沒有灑掉!”喬佛里根本沒領會提利昂為他提供的臺階,“我也不是來敬你酒的!”
瑪格麗王后突然出現在喬佛裡身邊,“我可愛的君王,”提利爾女孩懇求,“來,回座位吧,又一位歌手要開始表演。”
眼尖的駱文淵注意到,瑪格麗頭上的髮網上已經少了一顆水晶,而她白嫩的小手正有意無意的搭在那尊巨大的金盃上。
“對,伊森人阿里克,”奧蓮娜·雷德溫夫人拄著柺杖走近,和她孫女一樣對渾身溼透的侏儒無動於衷,“希望他再唱一遍《卡斯特梅的雨季》,吃了個把鐘頭,我都快忘記詞了。”
“亞當爵士還要為我們祝酒呢,”瑪格麗說,“來嘛,陛下。”
“我沒有酒,”喬佛裡宣佈,“沒有酒如何能接受祝酒?舅舅,你可以為我服務,就當我的侍酒吧。”
“我很榮幸。”提利昂咬牙切齒道,隨後他從一名女僕手中抓過酒壺,將杯子——或者說這個實際上是瓶子的玩意注滿到三分之二,幸虧之前喬佛裡並沒有把酒完全倒空,不然這一個酒壺哪裡倒得了這麼多酒。
“不行,跪下去,侏儒!”喬佛裡叫囂道,於是提利昂雙腳跪下,捧起沉重的金盃,喬佛裡這回將杯子一手從提利昂的手上接過,深飲之後,放到桌上,“行了,你可以起來了,舅舅。”
提利昂踉踉蹌蹌的站起來,險些跌倒,辛虧加蘭·提利爾和駱文淵一左一右扶住提利昂,不然他險些就要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