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楊淩的心思,是找個溫暖的飯店,殺一隻雞歃血為盟。雞是痛苦點兒,人舒服啊。
可是胡漢三偏偏覺得五臺最高峰最有儀式感,羅天厚覺得盟誓殺雞,有些亂殺無辜,雞招誰惹誰了?
這兩個人一胡扯,結果就搞成了幾個人呵著手,跺著腳,爭著灌一口烈酒暖胃的狼狽樣。
其實楊淩覺得羅天厚幾人還是對破戒有些忐忑,這才要找個揹人的地方。臘月的葉鬥峰人是少,可也真冷啊。
五臺山的特點是不險峻,尤其是山頂,都是一個平整的臺。北臺葉鬥峰也一樣,靈應寺就坐落在這個高臺上。
楊淩看這幾個人凍得亂蹦亂跳,就提議去靈應寺暖和暖和。可是不管靈應寺靈不靈,徐年也堅決不同意幾個和尚酒氣熏天的跑靈應寺作妖。
“死要面子活受罪,該!”楊淩心中腹誹著,模仿著幾人寒冷的樣子,暗自得意自己演技不錯。他現在雖然沒有寒暑不侵,起碼穿著棉服已經不在乎普通的寒冷。
一葫蘆酒喝光,除了楊淩,四個酒罈新秀都有了醉意。下山的時候一路暢想未來,胡說八道,虧得山路不陡才沒摔幾個筋斗。偷偷從後門進了武院後,就鑽進楊淩的掌院辦公室倒頭便睡。
楊淩的辦公室辟邪,別的部門不會來,本院的不敢來,安全性高。
一斤酒現在對於楊淩來說不過是毛毛雨。他看著幾個基友倒在炕上睡得死豬一樣,一床被扯來扯去怎麼也蓋不嚴四個人,不由得一臉嫌棄:就這酒量,剛才還牛哄哄喊“會須一飲三百杯”?知道三百杯是多少嗎?啤酒都醉死你們!
算了,沒文化真可怕,不和你們醉鬼一般見識。
楊淩往炕洞裡塞了些劈柴,點著火,罵道:“熱死你們!就這麼點兒酒醉成這個熊樣,沒品!”
晉省最近幾十年改變最大的,還是床改成了火炕。
小冰河期來臨,冬天越來越冷,晉省也算與時俱進。
楊淩雖然是火頭軍出身,擅於生火,可是當了掌院後,自有人伺候。今天還是第一次親自燒火,自然有些怨氣。
楊淩洗漱一番,看了一會兒在連排班長帶領下,對戰訓練熱火朝天的武僧。然後就轉到食堂,讓廚子熱了一碗粥,煎了幾片饅頭吃了。就施施然走進戒律院。
戒律院是掌管戒律的地方,除了武院外,只有這裡有棍棒等武器。
戒律院的僧人多出身於武院,從武院出來,武力值最高的都集中在這裡。掌院永嚴更是出身莆田少林,武技驚人。後來隨戚家軍來到晉省,幾經風雨,倦了世事,才躲進大通寺修行。
楊淩為提高武技,沒少來戒律院。他力量足夠,技巧不足,找這些高手打磨正好。
人家是來戒律院頭疼,楊淩是來戒律院,戒律院的人頭疼。
永嚴站在屋簷下,憤憤然道:“楊淩,你小子早被戒律院列為不受歡迎的人,還來這裡作甚?”說著下意識摸了摸腰。
他擅長少林寸勁,前些日子楊淩又來踢館,欺侮了幾個戒律院武僧後,永嚴實在看不慣楊淩的囂張,就親自下場教訓他。
正常情況誰捱了他的掌指都會瞬間失去戰鬥力,哪曾想楊淩這個滾刀肉,每一次都是身形略微一滯,接著又生龍活虎了。
兩人打了半晌,永嚴妙招頻出,打得楊淩嗷嗷痛叫,不過就是不倒,真讓永嚴莫名其妙。